薛凌哈哈笑了,道:“妈挺可怜你的。” 程焕然搂住她的肩膀,撒娇般低声:“妈,我可不要你的可怜。你该可怜的不是我,是我那可怜的钱包。” 薛凌好笑问:“那请问你那可怜的钱包现在多可怜?” “只剩五十三块五毛。”程焕然摇头苦笑:“可假期漫长,还有半个多月啊!我到时还要给我的舍友买一些荣城的特产,还要去玩——这那够啊!” 薛凌反问:“如果不够的话,那你该怎么办?” “额……”程焕然讨好笑了笑:“如果不够,那我只能勒紧裤腰带的同时,赶忙求资金救助啊!妈,您就是我的救助者,我的救世主啊!” 薛凌低笑:“你长大后压根就没在荣城待久过,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荣城特产。这些你爸会去安排,到时你如果回学校,带一些过去跟同学和舍友分享就好。至于你的钱包,我给你一百块资助吧。” 额?! 程焕然可怜兮兮哀求:“妈,指不定去荣城的时候,我偶尔还得带弟弟妹妹们出去玩什么的。这么久才回去一趟,怎么也得熟悉熟悉地盘,好好认识一下那边的人和事,指不定还能交几个新朋友。” “两百,至多。”薛凌摇头:“这次是因为 弟妹们花了你的零用钱,我算是替他们给你补上。这一次算是例外,以后可就不行了啊!你是大哥,你整天来破例,那还怎么在弟弟妹妹面前树立榜样?” “谢谢妈!”程焕然兴奋哈哈笑了,在妈妈的肩膀上蹭多几下,道:“妈最好了!” 薛凌好笑打了他的脑袋一下,低声:“都这么大了,反而学会粘人了!去去去!赶忙去厨房帮忙。” “哎!”程焕然一跃而起,奔去了厨房。 一会儿后,薛爸爸和妈妈回来了。 薛妈妈一脸的不高兴,数落道:“你说你一个糟老头子,整天爱瞎晃悠,你几岁了啊?还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像话吗?!” “快八十了!”薛爸爸丝毫不怕数落,嘿嘿笑道:“我几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几岁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都这么老了,还不多出去晃悠,多看看这个世界,指不定哪天就出不去,见不着了。” 薛妈妈嗔怪瞪他,气呼呼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 “你知不知道冬天是老人死亡率最高的时候?你如果好好在家呆着,指不定都会生病。外头冷得要命,还跟之澜跑去搞什么棋友会!不就下个棋吗?至于那么积极啊?外头零下五度!冷都可以冷死 人!你在这个时候找什么棋友?!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生命诚可贵。”薛爸爸乐呵呵道:“我怎么会舍得不要命。这不,你河东狮一吆喝,我赶忙就逃了回来。我如果不回来,才是真的不要命。你这么一生气,我就吓死了!” “去!”薛妈妈啐了一口,大声:“少给我嬉皮笑脸!屋里暖和得很,舒坦得很,我左等右等你大半天了,你就不知道回来!你还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啊?出门就回来,等着我去哄你?没有下次!” “下次你不哄,我也会回的。”薛爸爸调皮嘀咕:“大不了被你骂多几句。” “你——”薛妈妈再度瞪他,拿他没办法,干脆往薛凌瞪了过来,大声:“你还愣着干什么?!你的老爸疯了!零下几度天天往外头钻!你怎么能不管啊?!啊?他要是病倒在冰天雪地里,最受罪的是你!” 薛凌憋笑,不好再偷偷看戏,装出一副很认真很无奈的样子。 “爸,妈说得有理。这天气这么冷,连我这个中青年都不敢出去外头晃,您咋能出去一整天啊?这不,我妈都担心坏了。” 薛妈妈没好气道:“谁要担心他!他干脆冻死在外头算了!天都黑了,连鸟都知道要归巢, 他反而得要我这个老太婆出去找!” 薛爸爸嘿嘿笑着,洗了手,倒了水喝。 “您不来找,我咋知道天黑了啊?我忙着下棋,都还不知道傍晚了呢!” 薛凌暗自憋笑,对自家老妈道:“我爸他不是没分寸的人。他只是被您管习惯了,出去顾着下棋就忘了时间。这不,你手里的风筝线一扯,他就立刻回来了。” 薛爸爸赶忙也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老伴。 有了女儿这个和事佬说了这么一席话,又见老伴认错的态度还算端正,一向开朗的薛妈妈很快就气消了。 “明天咱们就要坐飞机南下,今晚好好歇息,不许再出去乱晃了。” “好的好的。”薛爸爸十分上道点头。 薛妈妈终于满意了,往厨房探头看去。 “阿源不是说吃火锅吗?都准备好了吧?” “然然去帮忙了。”薛凌解释:“几个孩子都回来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吃了。” 薛妈妈忍不住问:“对了,那个小虎子呢?在哪儿?” “去睡觉了。”薛凌答:“昨晚估计没怎么睡,早些时候一个劲儿打哈欠,我让他回屋睡去。” 薛妈妈偷偷睨了女儿一眼,低声:“那小子皮得很,不比家里的孩子容易教。你可不能给人家领一个 大包袱,小心背坏了。” 毕竟是其他人的孩子,教导孩子的责任是父母,即便你再厉害,也不能领了别人家的孩子来教养,责任太重大。 薛凌摇头低声:“我什么时候那么有空?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没空教。明天就跟咱们一起南下,丢还给阿虎他们。” 小虎子这孩子很多观念还需要纠正,眼下是青春叛逆期,不得不好好教导引导,不然以后可能会太迟。 薛妈妈听罢,放下心来。 早些时候听那小子嚷嚷要留在帝都,还说要让女儿带他做生意,她老人家听着就头疼。 这不是个混世魔王吗?!自己家几个孩子都规矩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