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如此残暴的谋杀——
周凉……未免也冷静过了头吧。
“各位,我们不如聊一聊对这件事的看法吧。”
现在多重迷雾缭绕眼前,令人琢磨不透。谢遇安参不透真相,只好这般提议,探探其他人的口风。
剩余六位生还者沉默在咖啡厅就坐,一如他们刚来游戏那样,只不过虞姐位置已经空了。
“我还是认为,昨天袭击余顾的人不是绷带怪人。”谢遇安还想着怎么开场,结果郝云就先行抛出结论。
谢遇安:“怎么说?”
“今天动手的跟昨天动手明显不像是一个人。杀死虞姐的凶手手段如此凶残,那么他昨天袭击余顾后,我倾向于他会直接杀死他,不是只扭断他的胳膊这么简单。
你们再想想,虞姐为何非要我们轮流看守钥匙?除非是有人会偷钥匙,才有看守的必要吧。
她精心策划密室逃脱,跟我们讲解游戏规则,看来是有所担心。担心什么呢?我现在才想明白,当然是担心我们当中出现内鬼!”
郝云将卫衣扯了扯,兜帽的阴影投落在他的脸上,令他的表情更加莫测。
“按我的推测,昨天袭击余顾的人,应该就是我们当中之一。
他先假扮成绷带人,再袭击余顾夺走手枪,这样他就有了武器;紧接着,他需要那枚钥匙离开公寓。
可是钥匙每晚上都有两个人看守,很难下手偷走它。
偏偏昨晚上偏偏就虞姐一个人落了单,他便认为这是偷走钥匙的最好时刻。
但我猜测,虞姐可能发现了他的意图,两人争执间他开枪杀死虞姐,然后偷走钥匙。
为了不被怀疑,他将虞姐拖进房间,然后分尸伪造出被绷带怪人残杀的样子。”
谢遇安听着郝云粗糙的分析,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图。这时他的手机震了下,他将手机放在桌下偷偷滑开屏幕。那里有周凉发送而来的一条信息:[看见没?郝云又开始了,我俩继续演。]
谢遇安若无其事收起手机,目光与周凉短暂对接了下,算是回应。
茉莉:“虽然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虞姐房间的门窗都是从内反锁的啊,这个内鬼是怎么制作出这样的密室呢?”
“你问得很好!”郝云双手合十,眼睛发出一道亮光,对提出质疑的茉莉称赞道,“其实你多看几本推理就会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密室杀人案。
所谓密室杀人,就像是魔术师变魔术,是凶手利用诡计欺骗我们的眼球。大家想一想,我们六个人当中有谁,迫切需要钥匙离开公寓?又是谁第一个进入虞姐的房间?”
谢遇安怎么会听不出郝云意有所指。他觉得好笑又好气,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这些都是我做的?”
郝云面对谢遇安的质问,表现得云淡风轻,他靠在椅背上悠悠然道:
“虞姐房间的门是反锁着的,这点我们都很清楚。但是虞姐窗户是从内锁死这一消息,则是你谢遇安告诉大家的。实际上,你进虞姐的房间前,窗户是什么样,谁也不清楚吧。”
谢遇安听到郝云赤裸裸的构陷,当即嗤笑一声。毕竟是非专业人士,哪怕口头上说得头头是道,实际上却漏洞百出。
他抿了抿嘴,回想了下案件的细节,决定看看这家伙还能说出啥荒唐话:“那照你的意思,我的目的就是钥匙,那我杀了虞姐就可以了。我有必要在虞姐身上撒纸钱,还摆上一圈蜡烛吗?”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郝云摆了摆手指,说得格外笃定,“你在故弄玄虚,想将杀人的罪名引到绷带杀手身上,好让自己洗清嫌疑。接下来,就让我来复盘下你整个的流程吧。”
郝云摊开手,站起身对在座六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们几个第一次见面时,谢遇安就明确表现出来离开公寓的倾向。随后第二天,余顾告诉大家他手上有武器,可以出去探路。那个时候谢遇安就要求余顾把手中的枪交出来。”
说到这里,在场有人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余顾不肯照做,我猜之后谢遇安就计划了这么一出。
随后,余顾便受到了袭击,刚刚大家也亲眼所见,我昨天的设想完全奏效。
隔膜和窗户之间的距离,可以让公寓内部的人通过阳台闯入别人的房间。
我猜测昨晚就是谢遇安假扮成绷带人打破窗户,闯入余顾房间,夺走了手枪。
“大家也看到谢遇安的身手了,他完全可以做到这点。紧接着,到了晚上,他和周凉因为茉莉发生争执。
我猜那个时候他想试探是谁在看守钥匙。到了晚上,他就潜伏在一楼,这时茉莉受惊后回到房间,虞姐落单,这便是他偷走钥匙的最好时机。
“于是他便开始故技重施,假扮成绷带人意图偷走钥匙,但过程中可能被虞姐识破。
情急之下,他只好杀死了她,并把她拖回房间里。
他为了事情不败露,便临时想到制造出一个密室,他将房门反锁离开了一号房。
“这时他再爬到二楼,从已经破窗的三号房里进入公寓。昨天余顾因为受到袭击,并不在自己房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