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内他们完全没有接触到外界。谁能料想,窗外风雨呼啸,黑暗中树干被狂风撕扯,而浓墨般的黑暗中,一个人正站在窗外。
那人身形瘦高,穿着一个兜帽斗篷,脸上缠满了泛黄的绷带,一双赤红的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他们。
他右手朝上方抛着几颗石子,左手则拿着一把带血的长刀,那刀上鲜血蜿蜒,鲜红顺着刀尖滴落着。
这眼前一幕,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桌上的尸体。
伴随着阵阵惊呼,身穿白裙的女子连连后退,她抱住头蹲下身不住颤抖,嘴里念叨着不明的话语:
“杀人魔,杀人魔啊!”
她嘴里的杀人魔,正看着房间五个人自乱阵脚。他嘴上的绷带微微裂开,干裂脱皮的嘴唇勾起夸张的弧度,露出一个残忍而渗人的微笑。
搞什么玩意?遭遇这种惊恐离奇的事件,谢遇安虽然表面维持镇定,但是内心里已经开始烦躁起来。
他直觉这是有人故意戏耍众人,心中就像是火柴头撩了打火石,窜起来一簇火苗。
“你们向后退,”谢遇安转过身来对那几人强调,“若是有什么防身的武器都拿出来用用。”
身后那几人听了他的话,立刻操起了圆桌旁的凳子,并且躲在了那面桌子后方。
谢遇安这才转回头,他不管那窗外绷带人如何可怖,如何神秘,径直上前逼近,想着这家伙如果感贸然行动,自己就立马把人擒住。
结果,等他靠近了窗户,那绷带人却像是背后牵了绳的提线木偶,飞速地朝后退去,眨眼功夫便缩成一个点,隐入茫茫黑暗中。
谢遇安盯着窗外,保持着警惕观察着异动。半晌后,那个怪人没有再次出现在窗外后,他才小心翼翼打开搭扣,翻窗出去,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窗户再次合上。
谢遇安这一出去,窗外的暴雨直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那雨水倾盆而下,迅速迷乱了他的眼睛。
他顺手把脸上的雨水一抹,让自己的视线不再受遮挡。他朝远方望了望,想看看那怪人的去向,准备追过去。结果他还没向前两步,面前就出现了一道阻碍,令他无法前进。
谢遇安用力推了推前方,这才发现,这阳台上出现了一个空气墙。
这空气墙单从视觉上识别不出来,却把阳台纵向一分为二,并且坚硬无比,根本无法击破。
看来是没法追出去了。
“怎么回事?”另外四个人,这时才壮着胆子围过来,隔着窗户对他发问。
谢遇安的手撑在玻璃墙上,不甘心地锤了下它,这才转头对房间里的另外四人解释:
“这外面有个空气墙,把公寓整个围起来了。我打开窗户也出不去,那家伙也跑了。”
“这样……那现在该怎么办?”那个形容萎靡的大叔见他身手不错,瞬间对他流露出了攀附之意。
谢遇安并没回答他,他的视线被窗台上的另个东西吸引。
那是一团被雨水沁湿,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又是纸条?谢遇安内心浮现出一丝不详。他弯腰将纸条从地上捡起。但是奈何外面雨水密集,在这里打开纸条,显然不合时宜。
谢遇安身体行动早于内心,直接又翻进大厅里,锁好了窗户。
那纸条已经被雨水泡得湿透。谢遇安小心翼翼打开它。
那上面黑色的字迹已经被水晕开,不甚明晰,但依稀能辨别出来一句话:
【三号玩家余顾,死于2020年4月16日,已经登录游戏。】
这又是什么鬼?又是游戏又是玩家又是从天而降的尸体,真当自己在演《电锯惊魂》?
谢遇安心中的不爽在蔓延,他压根不想管这个余顾是谁,只想赶紧找到出路离开。毕竟他身上还背着血债。
想到这里,他环顾四周,想看看这个大厅除了窗户,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结果,打眼一看,这房间里的另外四人不知也从何处找到了另外的新字条。
他们望着手里攥着的字条,面面相觑,露出困惑的表情。
“怎么了?”谢遇安挑起一根眉,“字条上又写了什么?”
“那个……”身穿黄色卫衣的男人踌躇之间第一个开口,“请问谁是谢遇安?”
谢遇安皱了皱眉,对人应了声:“是我。”
“这上面写了,你是为人报仇,跟人同归于尽。死亡时间4月16日,死亡地点是楼西路那个烂尾楼。”
谢遇安没想到这游戏会通晓他生前的细节,当即愣了一下,一段回忆清晰倾入脑海:
他回想起来,他刚刚还在追击杀死周凉的凶手,结果那家伙死到临头前,拉开身后的炸|弹引线。
随着轰隆一声炸|弹的巨响,眼前的亮光让巩膜曝光至失色,耳旁的爆炸声使耳蜗震出鲜血。火光、轰鸣、将谢遇安整个人吞噬,他的意识消散殆尽。
待他苏醒过来,便来到了这个诡异的游戏当中。
听了黄卫衣的话,谢遇安似乎觉察到什么。他赶紧把那张泡开水的字条捡起,看了下上面的人名。
“谁是余顾?”谢遇安仰起头问。
他右手边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