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世杰的嘴都气歪了。
“是!你多能干啊!这没有了阿洲,不是还有何家啊!何家家大业大的,够你吃几辈子了!”
胡茵茵大怒,听不下去:“打人不打脸啊,蒲世杰,你这话过分了!”
何寂拧眉,头痛到底该先拉开哪个:
“你们都冷静点。”
蒲世杰怒气冲冲扔掉烟,一把拽起沈南意:
“你自己去包厢里看看,阿洲现在都成什么鬼样子了!你去看看!都是因为你!”
“你松开!”
“我不松!你跟我走!”
“蒲世杰,你有病啊?”
沈南意死活挣不开手,被蒲世杰拖到总统包厢。
灯光昏暗,音乐放得震天响,慕栖洲左拥右抱喝得醉生梦死。
“阿杰,没酒了,上酒!!阿寂,你来晚了!”
蒲世杰一把抢过他的酒杯,把他身旁的两个女人赶走:“走走走!”
“别喝了,阿洲。你看,谁来了!”
慕栖洲瞪着迷离的眼,望着门口的那道身影,唇角一抬。
他的心在滴血,抽搐得厉害,五脏六腑翻涌竟有些想吐。
“这是……Mary?还是Susan还是,哦,是你店里新来的Melody!”
蒲世杰没好气:“M你个鬼,这就是你心尖上的沈南意。”
慕栖洲挥挥手,心脏抽搐的疼痛让他闭上了眼睛:
“我不认识什么沈南意,让她走。”
沈南意转身要走。
蒲世杰急了,一把拽住她:
“不许走!今天你们俩在这把话说清楚了!”
沈南意被他的手攥得发疼:“你松开!”
慕栖洲心疼地紧,拉下了脸:“蒲世杰,你给我松手!”
“心疼了?”
蒲世杰一把将沈南意推到了慕栖洲怀里:
“那你倒是说啊!你看你现在,天天喝得烂醉如泥,你俩倒是把话说清楚啊!劳资在这跟太监似的,干着急!”
沈南意一个趔趄,倒在了慕栖洲的怀里。
那双熟悉的大手,极其自然地搂住她。
“阿寂,我们走!”蒲世杰一把将门锁上:“你俩不和好,谁都不许走!”
沈南意大叫:“蒲世杰,你这是非法拘禁!”
“你告我啊!我等你的律师函。别忘了,我的私人法律顾问就是你!”
沈南意气急,想要跳起来找他算账。
身后的一双大手用力将她箍在怀里。
“别走。”
慕栖洲将脑袋埋在她雪白的脖颈,喘着粗气。
酒气冲天,浓烈的气息冲入鼻间,让沈南意皱了皱眉。
看这个样子,又是喝了不少。
她扭动着身躯想试图挣开,却感受到几滴温热的液体滑过她的脖颈,渗进了她的肌肤。
她的心再一次拧得发紧。
他的胡子好久没剃了,来回刮蹭,扎人得很。
沈南意本能地向他怀里缩了缩,小声抱怨:“扎人。”
“呵……”慕栖洲嘶哑着声,低笑。
沈南意喉间发紧:“不是说不认识?还不松手?”
“沈南意,今天是九月初八。”
慕栖洲的下巴在他的耳后和脖颈游走,哑着声:“我的生日。”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滴在了慕栖洲的手背上。
心中筑起的高高堤坝,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沈南意死死咬着下唇,任由眼泪滑落。
九月初八,又是一年的九月初八。
那一场初恋的甜,过了十年,依旧是心里最美的回忆。
“生日……快乐。”沈南意有些哽咽,恍若隔世。
慕栖洲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脖颈,痛得无法呼吸:
“本来不快乐,现在快乐了。”
他醉生梦死,也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再看一眼。
可他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不敢发给她。
“从前我讨厌酒味,原来是我喝过孟婆汤,忘了你。”
车祸后,他的魂魄飘到了奈何桥头,刚喝完孟婆汤又被莫名送了回阳间,那酸涩的黄酒味,让他对酒避之不及。
“现在不会了,我日日夜夜喝,酒量变好了。以后就算喝了孟婆汤,也不会忘记你。”
沈南意任由泪水沾湿衣襟:“慕栖洲,人要向前看。”
“往前看也是你,看不到别人了,沈南意。”
他的人生进入了漆黑的窄巷,没有光了。
“周影就很好!她很关心你,还有你的父母、朋友,关心你的人很多。”
“你呢?”
慕栖洲借着酒劲咬上了她的耳垂,像个孩子似的发脾气:
“你真的不要我了,沈南意?”
沈南意捏紧了衣角,声音低到尘埃:“我要不起。”
慕栖洲的心拧成了一团,疼得似乎连骨头都要裂开。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这一股怨气,该朝着谁发:
“你也巴不得赶我走,是吗?”
他这一下咬得生疼,在沈南意的脖颈留下猩红的牙印,沈南意委屈。
她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