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沈南意,你留下。”
沈南意愕然,不知道慕栖洲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好当场发作。
大家都是识趣的,顷刻间皆做鸟兽散。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二人。
呼吸和心跳声瞬间放大,越来越响。
“沈南意……”
慕栖洲一步步走近,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
沈南意攥着照片,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气:
“慕总,有何指教?”
慕栖洲指了指桌头上的这些照片,低声问道:
“你是灵魂摆渡人,从照片上看出了什么?”
沈南意心一松,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摇了摇头,避开他的眼神,凝视照片:“我没看出任何东西。”
甚至,连一丝灵魂的气息都感知不到。
奇怪,陈岐、刘刚死了,他们的灵魂哪里去了?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慕栖洲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又暗哑,散发着磁性。
字字句句在耳畔缭绕,又钻入她的心里,像一只手不停地撩拨她的心弦,让她悸动。
“陈岐死之前,我见过他一面。”
沈南意稳住心神,冷静阐述事实:
“那天晚上我加班,在洗手间与他擦身而过,大概是十一点半。后来我听到了一声巨响,当时太累了,我以为是幻觉。小白看了表是凌晨三点半。所以,他的死亡时间就是在这一段时间……”
“谁让你加班到三点半的?”
慕栖洲的话里藏着怒气。
难怪这大半年过去了,她流鼻血的毛病一点都没有改善。
沈南意被这一声打岔,影响了思路:“啊?”
慕栖洲忍不住伸出手,摸向她白皙的脸颊:
“怎么瘦了这么多?”
沈南意慌得躲开他的手,提着气:“你做什么?”
“沈南意,我……”
慕栖洲想起昨日在洗手间的画面,喉间滚动、嗓子发紧:
“我很想你。”
短短几个字,像雨点落在心上,沈南意心头一窒。
她怔了数秒,抓起包转身就往门口冲,却一把又被慕栖洲拉回怀里。
“你有病啊?!”
沈南意愤怒地挣扎,最终推开了他,怒不可遏:
“慕栖洲,你再碰我,我就告你性骚扰!”
昨天是她一时心软,给了慕栖洲亲近的机会,她很后悔。
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得逞了。
这个狗东西,他当她是什么?
慕栖洲唇角一扯,笑得混不吝:
“这么说,是你让蒋英雨来打我的?”
沈南意看着他脸上尚未褪散的淤青,和English不相上下。
“幼稚!”
慕栖洲漆黑的眸子幽幽地望着她,试探:
“你这么生气,是对我还有感觉?”
沈南意简直无语,她冷哼了一声,讥笑:
“慕总真的是迷之自信!你放心,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对你有感觉。”
慕栖洲心头绞痛,呼吸停滞:“你和蒋英雨已经同居了?”
沈南意知道,他已经误会了。
她唇一勾,嘲笑:“慕总的消息,真灵通。”
慕栖洲见她默认,急火攻心:“南城,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的态度激怒了沈南意。
她福至心灵,随口一扯:“我们很快要结婚了,同居也正常。”
慕栖洲一怔,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千万只飞箭刺破心脏。
沈南意的手肘被他的大手攥得死死的,紧得发痛。
“这么快?!”
慕栖洲的眸子里闪过痛苦和不甘:
“你就这么快放下我们之间的感情?”
“慕栖洲,我们之间有什么感情?那不过是你们富家子弟的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这是你亲口说的,你得了老年痴呆了?!”
沈南意牙尖嘴利,怼得慕栖洲哑口无言。
报应,这都是他的报应。
“沈南意,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慕栖洲,我上辈子是杀了你全家吗?这辈子要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你嘴上说着爱我,抽屉里还舍不得扔顾小芊留给你的信物;和我没分手就搭上了周影,现在又想起来逗我玩说苦衷了?”
慕栖洲惊讶地看着她,十分不解:
“怎么又扯上顾小芊,和她有什么关系?”
沈南意眼底泛着红冷笑一声,走到了那张书桌,拉开了抽屉。
大白,还躺在这里,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锦盒。
“哟,连跟顾小芊求婚的戒指都舍不得扔呢?真是念旧!佩服!”
沈南意砰地一声,关上抽屉后,大踏步离开。
再晚一秒,她都怕自己控制不住眼泪。
该死的慕栖洲,该死的狗东西!
慕栖洲追了出来,在电梯口拦住了沈南意。
“别走,沈南意,我们把话说清楚!”
沈南意死死咬住下唇,憋住眼泪推开他:
“无话可说,别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