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调呼呼地吹,沈南意终于觉得身子暖乎了。
慕栖洲望着她的脸色开始泛了浅浅的红晕,才放下心来。
他们静静地坐在车内,听着娄志国回忆死前那日的情形,心情不平静。
不知不觉三点整,鸡叫了。
娄志刚的魂魄渐渐隐匿在空气中,直至完全消失。
慕栖洲望着车后座的空气,话里都是好奇:“他走了?”
沈南意点了点头:“鸡叫后阴阳不通,他只是暂时躲起来。”
慕栖洲看着她一脸的疲惫,眸底闪过心疼,“累坏了吧?睡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去。”
沈南意摇了摇头靠向座椅,又与慕栖洲眼神对视:
“你心里想的和我一样,对吗?”
慕栖洲叹了口气,点头:“她的嫌疑最大。”
他们口中的她,便是娄志国的女朋友、毛阿姨的女儿——香香。
据娄志国的回忆,那天是女朋友香香考编出结果的日子。
他应约来她家,与她一起等结果出来。
那天是工作日,毛阿姨夫妇都上班去了,屋里只有香香一人。
香香说成绩还没出来,她心里有些没底,她问娄志国,如果没考上该怎么办。
娄志国无比坚定地告诉她,不论有没有考上,他都会娶她。
香香很感动,下楼给娄志国倒了杯水。
娄志国正好也有些口渴,一口气把水都喝完了。
没多久,他便觉得困意袭来,睡着了。
醒来,已是孤魂一缕。
不过,比起王翠花,娄志国至少在某一点上,还是幸运的。
他死前陷入昏睡,因此镇魂符压制下的魂魄也是沉睡的状态。
这十年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场梦,而不是像王翠花那样,日日夜夜看着凶手逍遥法外,蚀骨挠心。
沈南意手抵着车窗,手指在车窗的雾气上随意乱画:
“从现在的情况看的确如此,给娄志国下药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香香。”
慕栖洲的执行力很强,他已经在思考信息该如何有效传递:
“娄志国所说的这些信息,该怎么告诉刑侦队呢?”
沈南意有些无奈,皱起了眉毛,小脸更显憔悴:“咱俩如果去报警,估计他们能把我们送到精神病院。但我们手上掌握的信息比警方多一些,我可以自己查。”
慕栖洲眸子一沉,面露不悦:“沈南意,你又想撇开我?”
沈南意闻言抬眸,拧眉反问:“不是……你一个总裁,难道不上班吗?”
慕栖洲神情认真:“西郊首轮我们投了150个亿,还有比这个事更要紧的吗?”
“那倒是。”沈南意瞬间觉得身上的压力很重,很愧疚:
“慕栖洲,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是我们一起努力。”慕栖洲薄唇一勾,纠正她。
沈南意仰头,倏地一笑:“也好,我也终于有狗腿子了。”
慕栖洲作势揍她:“沈南意,你才是狗腿子。”
好好好,大家都是狗腿子。
“汪汪队,集合!”沈南意大叫一声,很欢乐:“出发咯,阿洲!”
慕栖洲哭笑不得。
他越来越习惯并欣赏沈南意这种无厘头的聊天方式。
每一个相处的瞬间,都让他觉得快乐、放松。
甚至,开始有些沉迷在她的笑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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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露鱼肚白,路面车子寥寥。
慕栖洲很快将沈南意送回到她家楼下,却看到何寂的车。
何寂显然也很意外,“阿洲,你们两个怎么会……”
他眼眶通红,显然也熬了一整夜。
慕栖洲还未开口,沈南意已经解释了:
“西郊的命案我觉得有些疑点,所以昨晚上我们去了案发现场。”
何寂看着她憔悴的脸,很是心疼:“你这律师的工作也太辛苦了。”
他伸出手,帮沈南意把额间掉落的头发给撩了上去。
沈南意一怔,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得任由着他。
慕栖洲眸底闪过一丝寒意,这个情侣间的亲密动作,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抿唇,故作镇定:“沈律师,你休息吧。”
何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阿洲,别担心,案子肯定能尽快破的。”
慕栖洲一脚油门,神色冰冷,从他们身边窜了出去。
何寂摇了摇头,万分同情:“这生意场上真是瞬息万变,前阵子世杰和阿洲两个对这块地还充满了信心。我看今天他的脸都黑得跟包公似的。”
沈南意垂下眼睑,深以为然。
“不过,你怎么在这?”
何寂咧嘴一笑:“昨晚上我下了手术想找你吃个宵夜,结果见你没在家。打电话你也没回,我很担心,等着等着,就到了现在。”
沈南意有些抱歉,她拿出手机一看,还真是。
有好几个何寂的未接电话。
“抱歉,可能昨晚在现场忙碌,手机静音了。”
何寂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很深:
“说什么抱歉,我就是惦记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