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陈杨说:“给你的。”
余迟喜欢他依赖,但这份依赖不真实,像困在泡沫中,破了幻象消散。随着陈杨不再犯病,他终于脱离危险期,恢复自知力,不再害怕就钻床底,一颗糖也能哄他开心,蒋珂说,陈杨终于‘醒来’。
他们会议商讨治疗方式,停用镇痛剂,陈杨当晚发热,是病灶部位发炎,烧退又头疼。
现临床试验到三期,余迟才知病患苏醒,停用镇痛剂,他们痛感神经恢复知觉,原有伤口就锥心刺骨疼。
但未知结果下,他们一团乱,以为陈杨躁狂症发作,才头疼,还念滚开,他们各种药剂用上,折腾四天,陈杨好转,却什么都不记得,还问为何在医院?
蒋珂检查说:“陈杨脑损伤不可逆,失忆无可避免……回家静养可以,但他症状复杂,万一回去反复发烧怎么办,我建议留院观察。”
但余迟不顾劝阻,熟练地给陈杨换好衣服,抱起他走出病房。
外面阴天,寒风吹过医院树木,吹落枯叶,光秃秃的树枝,不可计数,只有冬青树傲然挺立,沿着草坪,围着花坛旁,守护花草。
余迟坐在窗边,长睫微动,视线从冬青树到陈杨身上:“我回想一遍,也许,车祸发生那一刻,你就遗忘我,又怎会出院还记得我。”
作者有话说:
过去纠葛到此
失忆跟犯病,羊都依赖鱼,同样的无论羊失忆抑或发疯,鱼都不会抛下
我认为AB感情要很深才能挣脱信息素
第147章 137
【恳求】
余迟坐在窗边,长睫微动,视线从冬青树到陈杨身上:“我回想一遍,也许,车祸发生那一刻,你就遗忘我,又怎会出院还记得我。”
陈杨错愕望去,撞进余迟瞳眸中,他怔一下,被他目光钉原处。
“我卑劣,利用你失忆,名正言顺拥有你,甚至期望你永久性失忆,”他声音低缓,“因为我始终不愿放手,无论你犯病或失忆,我都想成为你唯一依靠。”
余迟体型高大,坐在面前,沙发凳矮,陈杨从高处看到他,余迟表情少,连剖白都说得平淡,像没痛苦。可看他时,眼底有丝强逞的镇定,掩饰着渴求,是对他的情难自禁,而后为庇护他活在象牙塔的世界中独自承受重负。
“所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宁愿自己承担,我没你想的脆弱,连试药我都扛过来,”陈杨长睫微动,像蝉翼扑扇的翅膀,拂过心尖。
余迟注意力转移,身体不受控地、先一步行动,抚向陈杨脸颊。
“你干嘛?”陈杨心中警铃大响,握住余迟手指,脸也浮起热意。
余迟黑眸沉沉,盯着他:“你好像很难过。”
“没有……”
他松开手。
余迟没有离开,目光紧锁住他:“怕我吗?”
陈杨指尖微麻,像残留他皮肤触感,热得他有些晕眩,他稳住心绪,许久后说:“刚开始害怕,现在好一些。”
余迟没生气,相反淡淡笑了:“你真诚实。”
“这样很好。”他不吝表现对陈杨的夸赞。
“……”
陈杨无受虐倾向,余迟曾对他做得那些事,说没阴影不害怕虚伪,像被刺一刀,鲜血淋漓,说不疼,不可能。
但失忆跟余迟相处的日子,乃至分开,余迟并未束缚他。余迟跟过去不太一样,会考虑他的想法,对过往流露出悔恨,哪怕陈杨知晓原委,余迟也不放弃。
过了片刻,陈杨说:“我现在心里很乱,突然知道这些事……”他像独自蹲在悬崖峭壁,不知该如何抉择。
余迟望着他:“我不告诉你真相,究其原因沉重,一切是我失控造成,我需要承担的果。”
他没有逃避,陈杨像被触动到最敏感神经,眼没眨地看余迟。
“你不用对此有心理负担,但我想见你,每天哪怕有一分钟也好,”见陈杨神色微动,余迟迅速打补丁,“一分钟太短,眨眼即逝,若有空,陪我吃饭好吗?”
他瞳眸很深,泛着迷人色泽,宛如月光照耀其中,再洒到身上。
顷刻间,陈杨想起那个梦,教授说带他走,他内心充盈快乐,像自己也变得闪闪发亮,至今都挥之不去。
陈杨说:“好。”
过后深觉诱惑,这都是诱惑,因潜意识对余迟‘教授’时期有好感,余迟真情实意提出要求,自己无法抗拒。
当然陈杨不傻,他明白自己再次明亮,重获自由翱翔天空,他们之间再无相欠,余迟能卸下四肢枷锁离开他。
陈杨笔尖一顿,两秒后继续浏览项目报告,脑海又想起余迟的事,如果他没醒来呢?这个假设不允许,陈杨通过蒋珂态度,明白无论让余迟付出多大代价,余迟都要唤醒他。
“打扰一下,”夏辉推开门,看到陈杨神情,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博宏项目如何?”
“正在看。”陈杨收回思绪,继续看资料。
夏辉见他心情不错,神色舒缓,提起行程:“会议我取消了,我们下午两点去市政府。”
陈杨说:“好。”
李彦住院,手头工作分到各个部门,陈杨除跟进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