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孟甜满身是血坐在落地窗前,哆嗦着身子,手中茶杯里的水也因着她的颤抖不断外溢。
“芳菲,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
林芳菲翘着嘴角,杯盖过滤着茶叶,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慌张而受半点影响,“孟甜,杀人而已,紧张什么。”
孟甜越过桌子直接抓住林芳菲的手臂,“芳菲,你答应我的,只要我杀了林鸢也你就帮我弟弟找合适的心脏的,现在我做到了,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林芳菲厌恶地一把撇开她的手腕,抽出几张纸仔细地擦自己的胳膊,“孟甜,你别天真了,你杀人关我什么事?”
孟甜眼底腥红,“林芳菲!是你让我去杀人的,你现在不承认了吗!”
林芳菲笑得随意又自在,看傻子一样看着孟甜,“孟甜,要怪就怪你太蠢了,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怎么什么都没学会呢,我随便招招手说几句承诺,你依然像是一条狗一样围着我团团转。”
“你在耍我,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帮我,你只是借我的手除掉林鸢也对吗?”
林芳菲挑眉点了点头,“总算是有点聪明劲了,可是啊,晚了。”
孟甜咬着牙看她,“林芳菲,你就不怕我告发你吗?”
“你去告啊,看看是你这种小老百姓的一面之词有用,还是我亲爹的官威有用,人是你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这一切都是你帮我策划好的,现在出了事,你想全身而退,你以为有那么简单么?”
她话音刚落,茶楼包间里突然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帽子叔叔,他们一本正经走向林芳菲,“林芳菲是吧,我们怀疑你和一起蓄意谋杀案有关,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林芳菲愤恨地盯着孟甜,“你真敢报警!”
孟甜理都没理她,两人被帽子叔叔分别带走。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林芳菲依然有恃无恐,“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是放了我,要不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帽子叔叔一脸严肃,“这些话你留着在法庭上和法官说吧。”
“你们是不是想丢饭碗,一个小警察而已,你们知道得罪了我有什么后果吗?”
其中一个警察叔叔烦躁地从车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子,直接套在了林芳菲的脸上,嘴里嘀嘀咕咕,“聒噪。”
李芳菲被带到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审讯室里,她大喊大叫,要见自己的家人。
在警局,她不顾一切招认刘德良才是自己的亲爹,试图以权压人。
可是她远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此刻正在新闻热点档上实时直播,所以整个燕城的LED大屏上,家家户户的电视上,以及新闻的头条推送上,都在同步直播。
因为这场直播,刘德良彻底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皇城会所的命案也随着露出水面。
他彻底完了。
林芳菲因为教唆杀人罪,窃取商业机密罪等数罪并罚,被判处了死刑。
刘德良因为贪污受贿,聚众淫乱,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而姜佩瑶被林正海囚禁在林家,拳打脚踢。
“好啊你个贱人,这么多年,你瞒得老子真是滴水不漏啊,老子做了这么多年的绿毛龟,我弄死你!”林正海抄起客厅的椅子,不管不顾地砸到姜佩瑶的后背上。
她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匍匐在地上,眼眶通红看着电视里林芳菲自取灭亡式的操作,痛恨地捶胸顿足。
是她害了自己的女儿。
“林正海,你以为你做得有多好吗,这么多年你还不是对那个贱女人念念不忘,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书房的抽屉里依然放着她的照片,好几次我都从门缝里看到你对着那张照片发呆!”
林正海一个嘴巴子抽在她的脸上,“贱人,都是贱人,一个个背着老子偷男人,看我不打死你,让你偷人,让你偷人……”
姜佩瑶从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抽搐,再到最后一动不动躺在地板上,瞪着眼睛看着林正海。
林正海扔掉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的腰带,走到姜佩瑶身边,伸手在她鼻子底下试了试,还有呼吸。
他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半晌蓦地仰着头笑起来。
林正海,你活了一辈子,一个自己的种都没有,真是可悲啊。
他不会因为林鸢也叫了他二十多年爸就心生怜悯,更不会因为错认了林芳菲十多年身份就于心不忍,他甚至没有想过去局子里看一眼林芳菲。
更不会去找那个被林芳菲蓄意谋杀的林鸢也。
当然,林鸢也像是完全忘记了林正海这个人一样,她此刻正和孟甜在警局录口供。
“孟甜,现在的局面是你应得的,我不会因为你杀人未遂就觉得你无罪,大家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小院里的最后一刻,孟甜拿着剪刀捅向林鸢也的时候,被突然闯入的两个人制服在地,林鸢也毫发无伤。
她告诉孟甜,如果她愿意配合自己演一出戏引林芳菲上钩,那么她可以向帽子叔叔求情,减轻她的罪行。
所以才有了茶楼里孟甜和林芳菲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