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斗不慌不忙，替女人接手了外套，又扶了位置，对吧台里的调酒师说：“来一杯清爽带酸味的，低度。”
“我不喝酒。”男人对她的喜好还真明确，但她偏不要。
“一会儿还有事？”
“那倒没有。”只是不想跟你喝酒。娄星紫几乎是把这句话写在了脸上，偏偏张亚斗当看不见似的。
“这家的酒很不错，错过可惜啊，钱都花了。”
“什么意思？”预付制的酒吧啊？娄星紫第一次听说。
调酒师适时地微笑，解释道：“今晚的消费已经挂在了张先生的账上。”
“已经？”
张亚斗看着她，笑了下，用视线把娄星紫的注意力转到了角落中的某个沙发上。
萧鹏？
娄星紫吃了一惊。原来如此，张亚斗是打算用这招接近对方。
“你说巧不巧？我也吓了一跳，所以赶紧把你叫过来了。”张亚斗朝她眨了眨眼，低声说。
娄星紫点点头，不再出声质疑他，对调酒师示意了一下，对方就按照张亚斗刚才下的单制作去了。
男女两人凑在一起，背对着沙发，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在约会，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其实在监视后面的人。
“来多久了？”
“萧鹏？”张亚斗抬手腕看了一眼表，“三十二分钟。”
“半个小时他就一个人这么坐着？”娄星紫感到意外，微微偏头偷看一下对方，也不像是为情所困自己喝闷酒的样子啊？
“他打了几个电话，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估计因为什么事不顺利。也可能是等的人迟了或者没来。”张亚斗一边啜饮着威士忌一边分析道。
“你怎么没直接上去搭话？”
“这不是等你来吗？”
娄星紫打量了一下他，隐隐嗅到了他身上惯用的香水中好像掺了点别的，就点破：“嗯，是忙着约会，分身乏术啊。”
“哟呵，吃醋了？”男人厚着脸皮调侃她。
“呵，一点儿也不意外，你还能改邪归正？”娄星紫连眼刀都懒得给他了，嗤笑一声，“海王要是身边没有美女，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张亚斗放下酒杯，稍稍把身子朝她转正了些，眯了眯眼睛，让人分不清虚实地说：“那我，要不要为你改邪归正看看？”
娄星紫眉头一缩，上下打量他一眼，吐了句：“犯神经。”
见女人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张亚斗笑了笑。正好调酒师已经把酒送到了娄星紫面前，他就提杯跟对方碰了碰，仰头把最后一口饮尽了，又续了一杯。
没等一会儿，有人被侍应生带进来。和西装革履的张亚斗不一样，那个人不说穿着，整个人的气质都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娄星紫瞥一眼，就小声惊呼：“石开霁。”他们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遇上正主了？
“就是他？”张亚斗见过一些视频片段，但并不清楚，这还是头一回见真人。
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几回合，点点头，挑起了嘴角：“是挺邪乎的一个人。”他的圈子里少见会把“不羁”写在脸上的角色，本以为大少爷就是天花板了，原来还山外有山呢。
手肘碰碰同伴。“怎么样？我把你叫来是叫对了吧？”
对于男人自求夸奖的表情，娄星紫大方地点了点头，难得肯定说：“还真是多亏了你，谢了。”要不是张亚斗，她哪个时间才能再碰上这两个人？
张亚斗笑笑，觉得杯子里的威士忌都变得好喝了。
发觉女人要动，连忙伸手拽住。“干嘛去？”
“搭话啊？”
男人手臂用力，把人固定在座位上。“还不是时候，你现在去太过刻意了，先看看他们是因为什么事见面。”
“刻意就刻意呗，能说上话才是关键。”
“诶，先喝酒。”张亚斗强行和娄星紫碰了碰杯子。
女人不懂他的“战术”，只好先静观其变，跟他观察起了沙发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