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休息的时候,前头官道上传来马蹄声,众人立即收起心神,纷纷看向官道。
休息之地背靠避风石,只要他们不露出头来,官道上的人大概是看不到他们的。
只是令石姑一行人没有想到的是,来的那队人马竟然好巧不巧的也不打算赶到下一个驿站,而是选了这处做休息,以至于马蹄声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
听着声音便知道来的人不少,对方停下后,竟然也往这边的避风石走来。
不会这么巧吧,都看中了同一处?
石姑叹了口气,就见亮护卫已经悄悄地冒出了头,而他看了一眼后当即瞪大了眼睛,震惊无比。
二板此刻摸向了腰间的软剑,小声道:“听声音,来者不善,咱们的马没有赶开,估计是被发现了。”
难不成他们慢吞吞地捱了两日,那伙人竟然没有走?
南宫阳脸色微变,他抬头看向天际,今夜的星辰特别的明亮,测算出来今日并无凶兆,定能安全度过。
那伙人靠近后却并没有走到避风石,而是隔着丈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石姑他们的马虽然不显眼,但马蹄印却是能看出深浅,对方定能察觉避风石后有人。
而来的这一伙人,要是此刻石姑能看清,定会惊讶无比,正是那日驿站里就动了歪心思的阿拔拓一行人,此刻阿拔拓旁边站着的契宗师满脸的兴奋,他在四大宗师中排行老三,也曾与谙蛮族的那位汉人宗师交过手的。
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的契宗师走南闯北的,不知道挑战了多少隐士,哪像这谙蛮族的汉人宗师那样只待在谙蛮族里享福,当年他能险胜那汉人宗师,如今杀他更是易如反掌。
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又是在这郊外,还借着阿拔族人,杀了这汉人宗师,从此上京城里只有三大宗师,再无谙蛮族汉人宗师的地位。
假以时日,在上京城里耀武扬威的谙蛮族也定会凋零,到那时,南边部族反抗,他阿鲜族便能从中得利,从而崛起,恢复当年盛况,再也不受这窝囊气。
要是还有记忆的二板此时看到契宗师,定然还能从这年轻气盛的男子脸上看到当年阿鲜海的模样,身为当年第一宗师阿鲜海,他的传承并没有断。
只是当年的南北之战,阿鲜族凋落,要不是这一代年仅二十六岁的子弟成了新代宗师,如今的阿鲜族,那怕是连上京城里都没有了一席之地。
谙蛮族的强势,不只是因为族里有位汉人宗师,还有族中的年轻一代勇士,以及在数年前南北战中获胜,得到了南部地盘,掐住了南北通商的要害,从而在这几年壮大。
所以在驿站的时候,当阿鲜契得知石姑一行人中有汉人宗师在,他便挑拨了阿拔拓借助他宗师之力,给谙蛮族一个教训,毁了他们的根基。
石姑一行人离开驿站后,并没有走官道,是阿拔拓始料未及之事,于是在官道上埋伏了一个昼夜,没有等到人,便想到了小道,又追寻小道耽搁了时间,于是就这么巧合的在今夜都赶到了一起。
所谓冤家路窄怕是如此。
“有杀气。”
二板突然开口。
一直暗中盯着的亮护卫震惊的朝二板看去一眼,他亲眼看着的似乎都没有感觉到杀气,毕竟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呢。
亮护卫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与阿拔拓好好沟通一番,毕竟不能为了驿站的上房而弄得两部族不和平,哪知二板说完这话便飞身而起。
亮护卫瞪大眼睛,就见一丈外的契宗师也在同一时飞身而起,手里抓着暗器,要不是二板反应及时,那暗器已经悄无声息的朝避风石后袭来,眼下皆被二板的软剑所挡,“当当”数声之后,暗器落入沙地之中。
此时狂风大作,避风石后的人想要探出头来看情况,结果沙子糊了眼,功夫高强一些的亮护卫勉强还能睁眼看个清楚,却只看到阿拔拓带着勇士撤后蹲守,也被这一阵怪风吹得无法站立。
唯有中间的两位宗师,却是不受影响,尤其阿鲜契看到二板手中的软剑,惊声问道:“此剑为何在你手中?是你杀的阿拔里将军?”
这话是故意的,但阿拔族做为荣耀的软剑的确在对面之人的手中,即使睁不开眼睛看不清楚的阿拔拓,在听到这话后,脸色都变了。
十九岁的阿拔拓坚信契宗师的话,所以是谙蛮族的汉人宗师杀了他叔叔,此事定要告知族中长老,谙蛮族杀人偿命,阿拔族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二板手中有软剑,阿鲜契果然警惕多了,同时杀他的心更强烈了,这柄剑,他要了,拿回去,师尊定会欢喜。
当年那个搅乱上京城,敢挑战四大宗师的燕国贤王,死无全尸,如今这柄剑,落入他阿鲜族之手,是荣耀,也是给师尊这么多年背负骂名的交代。
石姑很想去看一眼避风石外的打斗情况,可是她睁不开眼睛,而那狂风之下,刀剑交替之声,却令她心惊胆颤。
虽然二板的功夫恢复了不少,可是对战的是寮国的大宗师,二板可千万不能有事。
南宫阳却独自坐在一角,在测算着什么。
哲哥儿见母亲红了的眼眶,心疼无比,于是飞身而起,借着异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