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见对方听懂了,这就往前方看去,正好看到两位权贵夫人指使着小兵从那铁栏里提溜了一位少年郎出来。
那少年郎衣衫褴褛,头发略黄,模样是寮国人,但看着没什么力气,被小兵拖拉着,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拖出了铁栏,扔在了马场。
两位权贵夫人显然有了兴致,叫小兵去拿大弓。
石姑看到那少年郎时,她脸色微变,虽然头发凌乱低垂着头,但她还是认出来了那少年郎与那画像上的人有些相像,不会这么巧吧?
石姑快步朝两位贵夫人走去。
小兵跑去拿大弓了,两位权贵夫人手里拿着马鞭来回的走动,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
石姑来到两人身边,试探的开了口:“夫人,且看那奴隶脸上,竟然没有刻下‘奴’字。”
两位贵夫人像看傻瓜似的看向石姑,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没有烙印下奴字,指不定是半路抓来充数的,可是那与她们什么关系,她们高贵的血统,对这些下贱低等的人生死都不会在乎,又何谈这烙印的字。
但石姑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此子衣裳破烂,但露出的一角里衫,却是上等的好绸料,莫不是抓错了人?”
这话倒是提醒了两位夫人,她们定睛看去,果然看到那奴隶露出的一角衣衫,绝无可能是贫民能穿得起的,心头顿时存了疑心。
只是这奴隶的臂膀上已经烙印了数字,战斗力排在一千三百多位,所以若是真的抓错了人,更不能放了。
不过于这两位权贵夫人来说,阿拔里将军可是四大家族中的人,真若是抓错了人,即使是权贵之后,也定是在四大家族之后,不怕得罪,而她们今日在此地射杀此人取乐,人已死,更是没了证据。
于是两位权贵夫人明明已经听石姑的话看出了疑惑,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反而冷眸盯着石姑,叫她少管闲事。
石姑看向前方咬紧牙根盯着他们的少年郎,那眼底的绝望与恨意还真是动容。
也不知怎么的,石姑看着他抬起的头,突然有种熟悉感,像是在哪儿见过。
这会儿小兵已经将弓箭送了来。
两位权贵夫人还以取乐的方式,双双施展功夫来抢夺弓箭,以此来决定谁发出第一箭。
就在两位权贵夫人功夫相当的抢夺之下,小兵手中的弓箭突然脱了手朝石姑这边踢了过来。
石姑心思一动,顺手接过去了。
两位夫人在半空缠斗了几个回合,结果却给石姑做了嫁衣裳,自然气愤,双双朝石姑这边攻击而来。
石姑暗感不妙,当即开口:“二位夫人,何不让民妇试上一试?民妇箭术还算不错。”
事实上石姑没有练过射箭,她一直守在铺里,照顾着父母和孩子,哪懂得箭术呢?
可是不知怎么的,她感觉自己摸过弓箭,或许也能像骑马一样,以前在婆家时学过呢?
两位权贵夫人听到这话,嗤之以鼻,纷纷收手落地,眼神睥睨石姑,沉声开口:“若是射不中,你便留下当我们的靶子。”
两位夫人动了怒,话语间也不容置喙,此刻的石姑要么将那少年郎射死,要么自己当她们的靶子被她们射死。
即使石姑死在了阿拔里军营,石家人也没办法追究,更有可能还会给石家带来灭顶之灾。
没想到石姑一脸轻松的应下了,就在两位权贵夫人退开,准备看好戏时,石姑却收起了弓箭,说道:“既然二位夫人准许我用弓箭,如此何不将这小奴隶放回笼中,待大王山狩猎节那日,我必会当着二位夫人之面,射杀了这个小奴隶。”
两位权贵夫人一听,哈哈大笑,其中一位夫人冷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狩猎节岂是你一个汉人小妇能参加的。”
石姑却是摇头,“要不夫人何不与我赌上一赌,我定能从阿拔里将军那儿拿到狩猎节的入场资格。”
两位权贵夫人只觉得她痴人说梦,历来狩猎节就没有汉人参加的先例,便是他们寮人,也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不是她们这样高贵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
再说这一次的狩猎节在大王山举行,大王山出现了汗血宝马,能接受邀请参加的权贵,定会千方百计的从族中挑选出勇士,替家族在大王山上驯服宝马做准备。
这样的机会,阿拔里将军又岂会给一个汉人小妇。
石姑却是如此的笃定,两位权贵夫人不相信,甚至认为她打扰了两人拿小奴隶取乐的雅兴,就要发话将石姑按下,准备将她绑起来,与那小奴隶一样供她们取乐。
哪知石姑再次开口放出豪言:“若是我输了,必将杂货铺奉上,并告知香料的供货渠道。”
一听到杂货铺能送上,还能将供货渠道告知,两位权贵夫人果然心动不已,毕竟只能在这汉人小妇的杂货铺里买到的香料,放眼整个幽州城都买不到一点。
便是这两位贵夫人买下的香料送去上京给娘家人送礼,也是顶顶好的礼物,娘家人还派人来问香料的来处,这让她们特别的有面子。
毕竟她们跟着丈夫出使边城,不得回上京去,多少有些不甘心,倒是在香料上扳回一局了。
有了这铺子做诱惑,两位权贵夫人的脸色好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