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同心,宋九看出了她家夫君的忧虑,她握紧他的手,说道:“有顾将军在,我们不会有事的,你快去,秋霞母子不能离开燕国,宇哥儿那儿,我会拖延时间。”
“只是,你一个人对付四大宗师,你可得万分的小心。”
要不是情况紧急,她绝对不会让她家夫君独自去。
任荣长点头,他看了一眼妻女,这就叫上亲信府卫出宫。
宋九忍不住追到殿外,看到她家夫君离去的背影,心都提了起来。
小团子还要去上早朝,她还得将鲁济留在京城。
宋九派人给顾谨言送了信,直接关了城门,不管朝中臣子有多少来劝她家小团子的,今日霸道一次,谁也别想离开玄阳城。
只是小团子回到前朝时,使臣鲁济已经不在朝堂之上。
就在宋九母女二人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徐怀将鲁济带出了宫。
小团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立即派出禁军追出宫门,直到追到承德街时,徐怀的马车才被逼停,然而挑开帘子一看,里头除了面色苍白的徐怀,并无旁人。
寮国使臣鲁济不见了,京城的大门早已经关上,算着时间,他应该逃不出京城,然而使臣府里,并没有鲁济的踪影。
使臣团的人还在,甚至宋九和小西带人搜查使臣府的时候,还在后院里找到了昏睡在地下窖里藏着的药人勇士。
鲁济定是知道了昨夜一锅端了全京城的寮国细作,只是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他的,何况他那个时候还在宫里,难不成宫中还有细作?
药人勇士落小西手里,供他研究。
宋九带着人去了徐府。
徐府内外寂静得可怕,便是下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主家要遭殃,见到禁军,不敢吱半声,纷纷束手就擒。
徐怀是被官兵押送回来的,虽然没有直接将他送入天牢,但也差不多了。
徐怀一入府,看到平安无事归来的小儿子,松了口气,他将一封藏了多年的账册交给小儿子,叮嘱道:“你便说是从我书房里偷出来的,将这个交给贤王妃,或许咱们徐家还能留下一支血脉。”
徐毅看着父亲,眼泪落了下来,他不明白,父亲为何执意念着将姐姐送入东宫,如今又与这些世家勾结,不顾族人生死。
“新帝要废岁试制,他是明君,老夫在这位置上待得太久了,都忘了初衷,好在你还小,你又有弃暗投明的举动,想来能活下去。”
所以徐毅先前偷了他父亲的岁试清单,他父亲都知道,也没有阻拦。
“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场的人没有这么清白,先帝纵容了老夫,新帝未必能容忍老夫,就这样吧,接下来便是那些世家老臣,都是一样的结果,终究没有谁能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而屹立不倒。”
徐毅听得一知半解,而手中的账本却是异常的沉重。
也等不及父子二人多聊,贤王妃带着禁军便来了。
徐家后院,一股死气笼罩在头顶,抄家灭族那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宋九在书房里单独见徐怀,问他为何要将鲁济送出宫去?
徐怀跪在底下,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一脸苍白的说道:“使臣团掳走了小儿,那是徐家的命根,老夫只能愧对先帝,愧对皇上。”
看来鲁济入宫利用国书换得通行文牒之前,早已经想到了离开皇宫的法子。
宋九又问徐怀,问他知不知道寮国细作的事。
此时的徐怀半点不瞒,全盘托出,他根本就不知道贤王和贤王妃在侦察寮国的细作,原本与鲁济一同入御书房见皇上,已经是受到了威胁才去的,事后他与众位大臣等在殿前,鲁济突然威胁他送他出宫去。
宋九又仔细的问了徐怀可有在大殿上见到有什么人与鲁济接触。
徐怀摇头,他当时心神不宁,与众位大臣在一起也不怎么说话,心里惦记的只有他的小儿子。
宋九见问不出什么,便吩咐官兵围了徐府。
而徐家小子送上的账本中,是这些年岁试经徐怀手破例入朝为官的世家子弟,这些世家子弟入朝为官,必然先去翰林院,再之后自然凭着家世,左右吏部予以调任,去到各部当值提拔。
细看下,这些世家子弟在朝中盘根错节,不管吏部中有多少这样的清单账本,还是通过各种联姻,各世族之间换职提携,这些内幕已经多到数不胜数。
宋九将账本放于茶案上,她坐在马车里,心头有些沉重,她终于理解当年先帝的难处,也深深地替小团子和小圆子未来当政的困苦而忧心。
朝堂上没有公平可言,这是寒心的,但看小团子最近处理的国政上,宋九发现女儿比儿子在国政上还要严厉也会更大胆一些。
宋九回到宫中,将徐家的账本交给了小团子,由着她去定夺,而宋九满脸疲惫的守在了儿子的床榻前,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还亮的时候,宋九突然醒来,是梦到了她家夫君被四大宗师围攻,这让宋九心神难安,起来时,正是五更天,前殿有了动静,多半是小团子准备去上早朝了。
宫门已开,裴小西满脸欢喜的带着解药入了宫。
贤王府那些中了巫毒的府卫已经救醒,解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