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瞧着天边要露白了,这就起身告辞。
那块刻着“德”字的玉佩仍旧摆在了桌案上,跟着乌古离开燕国,玉环所做的事一笔勾销,而她这段时间替泰安谋划的也已经完成。
阿墨的目光灼热起来,这天下她的容身之所在何处?
翻开小金库的账本,上面记载了阿墨替泰安郡主在巴蜀置办的家产,以及这一年里来放印子钱所得到的全国各地的铺面、田产、庄子,还有一仓的银子供泰安花销,足够了。
阿墨将账本收了起来,定要找个时机将账本和契纸都交给泰安,才能放心的。
使臣驿馆外,京兵前来禀报,就在刚才,京兵又看到了回来的使臣乌古,而他身边跟随的四个人,功夫高强,夜里五人出行,这么多的京兵,竟无一人看到,也无人阻拦,看来他们是做了准备而来的。
至于今夜他们出门见到了何人,京兵们竟然无法追查到。
任荣长脸色不好看了,看来带着京兵即使将驿馆围得水泄不通也没有用,这样反而他们在明,对方在暗。
任荣长立即改变了方针,他脱下铠甲,换上便服,将官营事务交给左右副将,之后便没有再出现在官营之中,外头巡逻队伍也不再是任荣长带队。
使臣来就朝贡,自是要面见天子,将带来的药材、丰貂送上,那会儿满朝文武都在,看着寮国使臣送上进贡,跪在殿前,百官欢喜。
泱泱大国,燕国才是中原霸主,一个个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反观高座上的皇帝荣晏却是低调。
寮国来朝贡的用意是什么?
大殿之上问出了口,使臣乌古倒是聪明,顺着话开了口,想向燕国来借粮的,并说了寮国去年的收成不尽如意,关外走商少了大半,又由于连年大战,兵马锐减,盼着与燕国交好求和。
这一番言词正是文武百官最爱听的话,一个个的骄傲了起来,果然是将寮国军打怕了。
荣晏明显听到这一番话也符合了自己的猜测,面上露出微笑。
使臣乌古说送来的名马在路上了,挑选的是草原上最肥壮的马匹,只待入了关,速度便快了,到时候送到马场配种,定能壮大燕国的战马。
关外的马的确是最好的,上过战场的武将仍旧记得寮国战马的勇猛不输寮国的勇士。
退朝之后,朝堂上发生的事传开了。
贤王府里,宋九也得到了消息,寮国使臣果然是来京城向燕国借粮食的,而燕国又岂会借粮给他们度过难关,转头又拿着兵器对着他们的边关战士呢。
宋九收到了皇宫里的邀请,她和贤王要参加使臣宴,皇上还特意叮嘱宋九定要去的,只是任家的女眷却没有邀请在列。
宋九知道,皇上是想她入宫,了解一下这些使臣到底有无异心,即使皇上不说,宋九也想去会一会。
没人知道宋九能听人心声,只知她识人之术厉害,而这一次使臣来借粮,上了朝之后回了驿馆,便再没有在京城走动,也没有积极的去巴接朝廷的官员替自己说好话,这事儿便有些不太对劲了。
再加上她家傻夫君早上回来用早膳时提到昨个儿夜里使臣悄悄地出了府,由于京兵的疏忽,他们并不知道使臣出府后去了哪儿见了谁,着实可疑。
使臣接风宴设在明日,宋九还没有入宫,便突然收到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信里的字写得歪斜,可见是故意为之。
“明日宫宴,你定要去一趟。”
就这么几个字,没头没尾的,也不知是谁写的,守门的府卫只道是个小乞丐送来的,转眼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即使抓到那乞丐,大概也是说不出是谁,对方既然要掩瞒身份,自是早做了准备。
宋九看着手中的信,心头为明日的使臣宴而忧心起来。
第二日大清早,宋九将丈夫留下了,“今日别去驿馆了,左右你昨个儿守了一日一夜,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咱们还是先去参加宫宴吧。”
“正好趁着宫宴之机,夫君试探一下那使臣身边的勇士,看看他们的功夫如何?”
任荣长一直在找机会找出那夜跟随而出的四名护卫,然而这一日一夜在驿馆里的观察,竟是没有看出这四个人是谁,多半是入了府后便换成护卫服夹杂在使臣团的护卫队里。
媳妇的建议很不错,任荣长也就不出门了,跟着宋九入宫赴宴。
果然使臣接风宴是没有邀请其他权贵夫人的,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参与,全场女眷也只有宋九、长公主以及魏贵妃。
入宫后,宋九就一直在猜测着昨日送信给她的会是谁,可是看着前来的官员,都不太像。
皇上早已下了御旨要求她来参加,魏贵妃与她交好,真要给她写信不必掩瞒自己的字迹,那么写信给她的会是谁?
宋九的目光落在了刚入场的长公主身上,会是她么?宋九很快抛开这个奇怪的念头。
晋王也被请来了,宋九夫妻二人与晋王坐在一席,正好与长公主府的席位呈左右二列,在众官员之首。
使臣乌古带着两名勇士进场,说是两名勇士好斗,想在宴上表演一段来助兴。
众官员自是想要看一看寮国的勇士功夫如何,有必要的话还能鼓动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