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营地住不得,他们就舔着脸在旁边扎营,瞧着也像是一起的。
沈秋梅和杨冬花不干了,要去赶人,任婆子却拉住了她们,摇了摇头,莫去理会,真要是前头发生了什么,他们就算隔着远远地扎营,他们任家也走不脱了。
不过这一夜任家的护卫却打起了精神,本要休息的护卫都不睡了,一个个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守得滴水不漏。
任家护卫的戒备,也让隔壁的主仆二人心头一安。
只是黑暗中跟随着知府女儿而来的歹徒,却被任家的阵仗给吓住,尤其有眼尖的看到队伍里有战马,这些人停下了脚步。
领头的黑衣人语气冷淡地说道:“此番行动,万不能节外生枝,只要得了陆氏女的贞洁,解决了她在平江府的亲事,咱们就算完成了任务。”
于是黑衣人打马离开,却并没有走远,一直在暗中寻找着机会。
第二日天才亮,并没有休息好的任家人还是起床了,决定今日赶到下一座城池住宿,就得早早出发。
这边任家的车队有了动静,那边夜里投奔的主仆也连忙爬起来洗漱,瞧着是赖定了任家的队伍。
任家二房杨冬花在帐外洗漱时,那吴嬷嬷竟是看她好说话还是怎么的,悄悄地摸了过来,将一袋银钱往杨冬花手里塞。
杨冬花看到银钱一脸无语,这点钱就想买通她,昨个儿她家孩子受的委屈,多少钱她都不会原谅。
杨冬花手一推,庄户人家的力气就是大,转眼就将吴嬷嬷推得差一点儿站立不稳。
要不是形势不对,换了往日吴嬷嬷的脾气,早已经破口大骂了,这会还得忍着,还得露出笑脸来。
“夫人行个好,就透露一下呗,你们接下来是去何处?下一座是城池,你们若是进城的话,能否也帮我们先打点一下,着实是家里下人少,脱不开手。”
“听说夫人的车队也是往平江府去的,只要夫人帮着说几句好话,能让我们跟在后头,待我家主子平安到达,各位便是陆府的座上宾,同知大人一定会重谢你们的。”
吴嬷嬷几次提起家主的身世,本以为杨冬花会心动,哪知杨冬花既不对钱心动,也不对权势心动,而是一脸惊惑的问道:“你家主子姓陆?”
杨冬花可是记得婆母说过的,外放的同知身世指不定不简单,而前不久在安城才遇上姓陆的,不怪杨冬花提了个心眼。
那吴嬷嬷立即点头,“对呢?莫不是夫人知道平江府陆家?”
这一下杨冬花懒得跟她废话了,脸洗到一半就将水给倒了,提着个木盆,脚步飞快的跑回营帐,留下吴嬷嬷一脸惊滞,这都什么人,说走就走,话都没有说完呢。
杨冬花一口气跑回来就来找婆母,正好宋九和大嫂都在任婆子的营帐里,几人抬头看向她。
杨冬花将刚才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那平江府的同知大人也姓陆,咋这么巧?
任婆子脸色微变,莫非陆同知跟京城里的陆家有什么瓜葛?不会这么巧吧。
沈秋梅一听,立即说道:“娘,那这人咱们更加不能救,咱们快些走,免得黏着咱们甩不掉。”
杨冬花也是这么想的。
几个儿媳妇都这么想,任婆子点了点头,那就赶紧动身吧,趁着他们还没有准备好。
说拔营就拔营,好在任家带的人多,很快就收拾好,早饭直接在路上吃。
任广江要先走一步去下座城池打点,就带走了几名护卫,骑着战马先行离开了。
几个孩子没了战马,也都老实了许多,都坐回了各自的母亲身边。
这边任家的车队快速离开,那边陆家女还没能准备好,一脸慌张的收拾着。
到这会儿吴嬷嬷反应过来了,都怪自己太傻,定是刚才说错了话,不然任家的车队也不会走得这么急。
想着天黑前赶到城池,任家车队就走得更加急了。
一路上任婆子都是心事沉沉的,若是陆同知真的与京城里的陆家有关系,她父亲在平江府可就麻烦了。
任家车队急着赶路,午饭也是草草地吃了干粮,都没有起锅烧火,简单的在路边休息一下,驴子和马匹吃了草粮补给,接着又上路,倒是一路上再没有看到陆家女追过来,总算不闹心了。
傍晚时分,任家的车队来到城门外,此处正是黄州地界的齐城,入城的百姓有不少,不管走商还是入城的百姓,都得停下来排队入城。
任家人交出路引,付了入城费,车队缓缓前行。
马车里,杨冬花喜欢东张西望的性子,挑开车帘子往后一看,没想到在人群外,一队车马匆匆奔来,瞧着前头赶车的车夫有些眼熟,还有坐在车夫旁边的人不正是早上同她搭讪的吴嬷嬷么?
杨冬花连忙朝旁边马车上的宋九喊道:“三弟媳,你快瞧,他们追来了。”
宋九听到声音,挑开车帘往后看,还真是陆家的车队。
前头任婆子和沈秋梅都听到了,也纷纷回头看,这人是赖着他们任家去平江府呢。
瞧着这天色,陆家女的车队来得及时,不然就要关城门了。
不过能入城不代表能住店,不能早点儿打点,城里的客栈早已经住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