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陆侧妃几人赶到时,那些带着牡丹香的屏风已经在熊熊大火之中,还真是半点不留啊。
陆侧妃站在东院的门口,瞪大了眼睛看着场中快烧完了的屏风,一脸的绝望。
站在廊下的齐嬷嬷看到他们,脸上浮现出笑容,她这就转身进屋报信去了。
屋里躺在美人榻上的小裴氏闭着眼睛听着齐嬷嬷的禀报,心头却是舒服多了,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看来东院也不安全,得加紧防护。
齐嬷嬷也为昨夜之事自责不已,以后定会在主子身边守夜,半刻不离步。
陆侧妃从东院回去后在屋里躺了一日,茶饭不思,整个人都不好了,直到密使回了府,陆侧妃才慌张的起床洗漱,去见密使。
屋里,胡青一巴掌拍在桌上,目光冷淡地看着陆侧妃,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才离开一日,王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不是敢与晋王妃相斗的陆侧妃么,东院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她竟然不知情,由着这些屏风被烧掉,这一下怎么向主子交代?
胡青面色铁青地看着陆侧妃,指着她沉声问道:“你为何要将屏风送去东院?”
再怎么说她也是王府侧妃,尚书府的嫡女,他一个小小密使算个什么东西,敢指着她骂。
“屏风已经被王妃烧了,你想怎么着?”
陆侧妃一脸严肃的看着密使,反而没了先前的惊慌,她整了整袖口,心思一动,其实她只要将密使灭口,再在安城寻找厉害的绣娘再次绣上这些屏风,弄到这牡丹香,便能交差。
至于屏风的真假,关她何事,一切都得赖在陶三娘的身上,没有毒性,有没有可能是陶三娘根本没有绣出这样的屏风,她也是上当受骗的那个人。
陆侧妃的美眸微微一眯,看得胡青心头一紧,冷静了下来。
“侧妃娘娘说的是,只是你也知道主子的脾气,此事不好交差呢。”
胡青放软了语气。
陆侧妃没有说话,而是手一抬,几名护卫直接将胡青给请了出去,尊称他一声密使,还真把自己当朝廷里的差官了,他算个什么东西,最多是上头那位的门客而已。
再补绣几张屏风倒也不成问题,陆英美还记得屏风上的图案,画出来再私下寻找绣娘,或者陶三娘的唯一传人——梅庄的新庄主宋氏,她的手艺必能以假乱真。
这么说来,元宵节上,此人得留几日,到时候便再给她几日寿命,留着将屏风绣好后再杀。
至于东院里的主母小裴氏,陆英美这一口恶气咽不下去,一切且等着元宵酒宴吧,且让她乐呵几日。
好好的一个新节喜庆,安城的百姓初八开市以来,安城街头就来来往往不少人了,这么热闹喜庆的日子里,街头却出现一匹急促的马,上头坐着的人正是晋王妃手下的密探。
此人原本守住阳城出澧阳郡的官道之上,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截住了一封送往安城的密信。
很快密探将密信送到小裴氏的手中,那会儿小裴氏正看着密探最近的消息,全是关于元宵宴陆侧妃的一些安排,谁能想到被陆氏母子掌控的安城,小裴氏仍旧有自己的眼线,仍旧能知道元宵宴上陆侧妃的一举一动。
只是当小裴氏将密信展开时,她脸色大变,随即身子往后一倒,晕厥了过去。
一旁服侍着的齐嬷嬷连忙上前扶住主子,就见那密信上写着的内容:“燕北战败,营州失守,晋王府嫡公子战死,速派定北将军前往救援,切记,此时立功最好时机,晋王虽重伤,却有燕北军三万坚守,可以一博。”
落款处的私印,齐嬷嬷看一眼后惊了一跳,那是朝阳长公主的私印,所以陆氏母子是长公主的人。
到底是在京城里待了这么久的齐嬷嬷,她赶紧将密信烧了,而后扶着主子回床上躺着去了。
***
水乡村祖宅里,宋九用手帕捂住鼻子,随后将阿金给的香囊层层包裹住,没有半点气味传出,她才将香囊藏在怀中。
院里正在劈柴的荣义不由得放下斧子,朝主屋看去一眼,嫂子进去好一会儿了,她到底在做什么?
刚才二房杨氏来了院里,一脸神秘的将一包东西层层包裹着送到嫂子手中,又是什么东西这般珍贵?
荣义正疑惑间,一名暗卫突然现身,荣义立即收回心神,面色严肃的看着暗卫。
“公子,牧心传话来,还请公子快快入城一趟。”
这是出了什么事?
荣义不想嫂子忧心,这就放下斧头,再次朝主屋看去一眼,随即离开了祖宅。
从屋里出来的宋九发觉院里静悄悄地,宋九来到柴房寻找,没寻到小叔子,柴劈了一地也不收拾,宋九只好将柴房里收拾好。
这么过去半日,宋九在厨房里做好午饭,本以为小叔子也该回来了,谁知人不知所踪,宋九心头郁闷,这是把这院子当客栈了,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等会儿他回来,非得好好说说他不可。
宋九吃完午饭,记起酒窖里的酒,宋九这就打开酒窖的门朝里头望,只见里头码好的酒坛子,除了先前小叔子偷拿的两坛子酒,似乎也没有少,还好小叔子事后没有再偷喝,不然她不好向公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