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收起来的掌柜见又有了希望,这就看向三人。
任广田没办法了,看向掌柜开始砍价。
不愧是在城里做了这么久的大师傅,任广田一番话将掌柜说动,最后二十五两银子的价钱买下了银步摇。
任荣长看着掌心的步摇,就想到媳妇儿戴着的样子,脸上满是笑容。
已经把钱花光了的任荣长很快目光落在柜台下的那一扎红绳上。
任广田见弟弟看着红绳不走了,立即明白了,定是老三想到了家里的闺女,只是媳妇带步摇,女儿带红绳,有点儿偏心。
“掌柜,这大钱都花了,要不这红绳送一根。”
掌柜看向任广田,直叹他真会来事儿,就给了一根红绳。
任荣长立即开口:“两根,我家闺女要两根。”
掌柜真是被他们整服了,那就给两根。
三兄弟出了铺子,任广田忍不住说道:“你把你媳妇宠上了天,孩子是外头捡来的,两根红绳就打发了。”
任荣长可不管,将步摇和红绳都贴身收好,走路快了几步,只想赶紧回去交给媳妇。
“酒不吃了么?”
任广田可是将十五两银子都给老三垫进去了。
任广江手中的十两银子还没有捂热,但是从来没有进过酒肆呢,要不是大哥提议,任广江都没有往这上头想过。
“要不,去一趟,我这不还有私房钱么?”
两个哥哥强行将任荣长拉进了酒肆,才进门就听到里头有伶人唱小曲。
任广江抬头看去,就在厅中间坐着一老一幼父女二人,小女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拿着琵琶,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纤细白皙的手指抚过琴弦,那韵味还真是没得说,莫名带着几分惆怅。
头一回来酒肆的兄弟三人还是很拘谨,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小二哥上前问喝什么酒,一抬头就见铺门口写下的牌目,三人看了一眼,虽说识字,却一样都没有喝过。
任广田决定要了一壶比较便宜的酒,点了两个下酒菜,小二哥这就下去准备了。
前头唱曲的少女似乎已经唱完了一段,有客人打赏,任广江叹道:“这酒肆里的小曲都这般好听,那改日咱们一家去戏楼听戏,岂不是戏楼里的戏更好听。”
对呢,先前戏楼伙计给三弟媳送来了请帖,让他们一家人择个日子一起去戏楼听戏的。
反正戏是没有听过的,不过今天好不容易听听小曲,他们可不打算急着回去。
一壶酒上了桌,两道下酒菜,其中一道还是油豆子。
任荣长的手按了按怀里的步摇,生怕掉落了,对眼前的油豆子完全没有兴趣,都不如他家媳妇做的菜好吃。
酒满了杯,三兄弟除了先前喝过祖宗地窖里存着的酒之外,就没有喝过其他的,这是头一回,倒要尝尝什么味儿。
谁知酒水一入口,任广田呸了一口,“这不是酒,是水吧。”
许是声音太大,隔壁桌的人听到了,不以为意,瞧着就是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庄户,头回喝酒吧,酒哪跟水比。
然而三兄弟都尝了,与任家地窖里的酒相比,简直是两个味道,这种像水一样的酒,一壶喝下去都不带醉的,主要是没酒味。
便是老三任荣长直接尝了一口便不喝了,坐在一旁只盼着大哥二哥赶紧吃完,他要回去了。
任广江放下酒杯,郁闷的说道:“是时候叫爹娘从地窖里弄一坛出来尝尝了,这外头的酒根本下不了口。”
两兄弟虽然觉得酒不好喝,但是台上的曲儿是好听的。
尤其在乡下起早贪黑的,就没有什么娱乐,这会儿可得多听几段。
酒肆里是不会催促客人的,一壶酒听半晌也不管你,只是看着台下打赏的人多了,两兄弟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唱曲儿的父女二人听说不是酒肆里请的,他们赚下的钱就靠客人打赏,唱得好了,给的就多了。
尤其在几位客人起哄之下,拿着琵琶的少女就会娇羞的看来一眼,会唱客人点的曲目。
就在任家两个哥哥听得津津有味之时,任荣长突然起身要走。
任广田发现的早,一把将老三拉住,这天色还早呢,就回去了?
任荣长要回去了,大哥也拉不住。
没办法,叫老三回去别乱说,便由着他一个人先回去,两人还没喝完酒呢。
许是怀里揣着步摇的原因,回去的路上,任荣长抄了山间小路,走的那叫一个飞快,一门心思只想见到媳妇。
白日里,宋九都在房里刺绣,偶尔抱着孩子们出来玩耍,也就跑到院前走一走。
快要过年了,年前必须把这屏风绣好的,等这一次的绣品钱到了手,她要给傻夫君和孩子们都置办过年的新衣。
今年他们家过年也能在城里买不少好吃的糕点,不仅自个儿解馋,也让孩子们尝尝味儿。
宋九正绣得认真,听到院门推开的声音,她还有些疑惑,直到院里传来傻夫君唤她的声音,她才手忙脚乱的往绣架上盖了一块布,连忙从屋里出来。
任荣长见媳妇不在正屋呢,这就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宋九身边,随后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