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氏更是没有追究摆桃花阵的事,更是解决了她先前的担忧,姐姐来告诉她,大儿子在官道上发现的命案,她着实没想通,毕竟自己待在安城,发生这样的事,上头人知道了能不怪罪到她头上来。
而今眼前不就有个顶罪的人么,还将户部尚书拖下了水,她当初与尚书夫人结拜姐妹,又替老二安排朱姑娘做儿媳妇,可谓是别有用心,而今老二没了,她却不费吹风之力,将户部尚书拉到她的阵容中,有了共同的秘密。
国师很快被请了出去,他算是看清楚了,现在不是他助朱氏摆桃花阵的小事了,而是这对婆媳怕是会冰释前嫌。
堂屋的下人被屏退,堂外的护卫也被赶走,眼下只有婆媳二人时,小裴氏亲自上前扶起朱淑文。
朱淑文得以坐在小裴氏身边,心头欢喜不已,姨母不怪她就好。
小裴氏看着眼前的朱淑文,感觉自己在看着一座移动的粮仓宝库,面上露出笑容,心头做下一个决定。
“老二没了,还亏得你愿意入咱们王府的门,眼下老大不好相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周全的办法,就看你肯不肯牺牲。”
朱淑文一听姨母要帮她,立即点头,“姨母只管吩咐,我都愿意的。”
虽然朱淑文很不喜欢大表哥这个傻子,可是为了世子妃之位,她也要逆天改命。
小裴氏果然看到她一脸的欢喜,那眼睛里想做世子妃的野心还真的与她当年一模一样啊。
为了这个位置,可以拼弃一切,包括亲情。
“向你大表哥借种,生下孩子记在你二表哥的名下,只是这样一来,就是苦了你一辈子。”
跟她一样,不会有丈夫的疼惜,守着孩子过一辈子。
朱淑文一听,脸色变得苍白,她的手不由得攥紧了手绢,她若答应,便是改变了她这一生的决定。
小裴氏也不逼她,而是静静地等着她的答复,她会不会同意,那就要看她的野心到底有多大,能成为晋王府的儿媳妇,可不能太弱了,不然得被旁支欺负死。
好半晌,朱氏不甘心的试探的问:“姨母,真的不接大表哥回王府么?”
小裴氏也想啊,可是这个大儿子会听她的么?不仅如此,到底还是个傻儿子,真接了回来,他能应付得了复杂的王府众人么?别到时候连这个唯一的儿子都没了。
小裴氏不敢再冒险了,大儿子是她的传承,也是她最后的守护。
“或许你也可以试试,国师为你摆了个桃花阵,万一成了,你或许会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只是你得立即怀上他的孩子,晋王府得有个传承。”
小裴氏语气温柔的诱惑着,在权势面前,能够对自己心狠的,才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像傻儿子身边的那个村妇,自然是做不到的。
朱氏手中的手绢突然被她攥破,“嘶啦”一声,朱氏咬了咬牙,点了头。
小裴氏松了口气,随即握紧她一双小手,“你以后就是我的儿媳妇,我的亲闺女,外头的女人,尤其是那个村妇,包括她生的孩子,我都不会认的。”
朱淑文听了,心头舒服多了,以后就代替二表哥照顾着姨母到老,在姨母面前尽孝,大概他也会心安些吧。
既然要想朱氏尽早怀上孩子,她得想办法怎么哄骗到大儿子,才能让朱氏有这个机会。
小裴氏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水乡村里,村里当初买了任家老二粮种的庄户,地里的长势明显比村里人的好,有好几家庄户用了陈粮种,是这些年从牙缝里省出来的,结果长得稀稀落落的不如人家地里的。
到这个时候,村里人总算认同,粮种的好坏还真的会影响地里的收成。
周大业家里种的就是任家二房的种子,每天带着两儿子去地里做事,看着稻田里的谷穗,就满心欢喜,还好当初做对了,今年整个安城都风调雨顺,他们周家也有一个丰收之年。
随着庄户们种植有了收成的同时,城里最近也传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今年的夏税税赋减免了一半,上头还拔了些钱过来,地方父母官已经广而告之,会将这些拔下来的钱修建安城的官道。
这些年旱灾,官道到处有损毁,等农忙时节一过,家家户户就得派劳力服徭役。
任老头得到这个消息,心情却不是很好,减免了税赋当然是好事,只是任家得出两位男丁去服徭役,就不开心了。
任婆子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看着有心事的丈夫,突然说了一句:“征百姓服徭役,没有工钱,无偿修路,上头拔来的款也不知道有多少落到了实处。”
曾经的知州府嫡长女,对事情的看法就是不同的,亏得水乡村的村民一个个热情高涨,安城的百姓因为减免了税赋,竟然无一人反对修路这一件事。
“不过,百姓是吃苦一些,若真的将各处官道修通了,安城的走商就多了起来,以后安城的农产品也能被走商买走,总归也算是件好事吧。”
任婆子说完,又叹了口气。
家里老二出门做生意,音讯全无,任家只能派老大和老三去修路了,老头子到底还是年纪大了。
农忙时节,任家老二仍旧没有回来,坐船出远门,任广江若不想往家里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