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测算她家三媳妇的生辰,都说她旺夫家,好命格,还真就算准了,这一次三媳妇做了这奇怪的梦,再说一说肚里孩子怀上的时辰,不知是什么兆头。
任婆子穿着一双绣花鞋,走得还挺快的。
转眼来到隔壁村子,到了村头就遇上了不少像她一样提着篮子去见神婆的妇人,大家都心照不宣,一前一后直接往神婆的院里去。
还别说这位十里八乡出名的神婆,每天都有几个人过来问情况,有的问孩子出远门会不会有危险,有的问生辰给新人合八字换庚帖,还有的就是来转运的。
这会儿排在任婆子前头的一位老妇人,是来给孙子求神婆,她家孙子三日前突然掉村里喝水的井里,被人及时发现救了上来,可是高烧不退不说,人还说糊话。
大夫也请了,药也吃了,不仅不见好转,还似乎越来越严重。
任婆子听了,觉得这事还是大夫没有请对,该送到城里的医馆,村里的赤脚大夫医术差。
只是任婆子这人向来低调,听听就算了,毕竟这人瞧着,家里的情况恐怕不是很好,又是这年头了,谁家能有几个现钱看病呢。
城里看病就是贵,也不像村里的赤脚大夫那样讲人情,没钱连药都不给你抓,所以她说了也没有意义。
轮到前头婆子了,任婆子还尖着耳朵听了听,神婆得知情况后,叫老妇人给孩子在井边找块朝东的大石头拜个干娘,以后就不会轻易得病了,病也会慢慢地好转。
老妇人欢喜的听了劝,将粗面放下,这就走了。
到任婆子了,后头也陆续有人过来排在后头呢。
任婆子朝后头的人看了一眼,一进去,先把门给关上,后头的妇人郁闷的看着她,谁不想听八卦,也想看看他们家求什么。
门一关,花甲之年的神婆一脸奇怪的看着任婆子。
任婆子笑了笑,露出篮子里的白面,看得神婆两眼冒光,多久没有吃过白面了,这家人来问话还真是大方呢。
任婆子坐下后,便把三媳妇的八字送上,神婆看了看,原本平静的脸上立即露出一张笑脸,叹道:“好八字。”
任婆子当然知道三媳妇八字不错,于是将肚里孩子怀上的时间大概说了一下,没想原本一脸笑容的神婆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随即将八字的纸放在桌上。
“我家儿媳妇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任婆子将儿媳妇梦到了月亮扑她怀里的事说了,神婆连忙起身,赶紧将桌上的篮子还给任婆子,催促她,“你快走吧,这个我管不了,也不想问神,就当今个儿你没有来过。”
任婆子一脸奇怪的看着神婆,头回遇上赶人走的,她带来的可是精细白面,一般庄户人家在这时节哪能吃上,可值不少钱。
神婆见她不走,无奈说道:“你儿媳妇怀的孩子不简单,但这孩子没出生就有一劫难,我不能再说了,你赶紧走吧。”
任婆子一听,心都颤了两颤,怎么会没出生就有劫难,瞧着最多两个月的时光,万一日子算得不对,还会提前。
可是神婆为了避开她,直接回屋,今天都不问神了。
后头的几位妇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的盯着任婆子,就是她进去了后,神婆就不问神,刚才在屋里吵架了?她是来找麻烦的吧?
有妇人八卦的过来问任婆子,是遇着了什么事惹恼了神婆。
任婆子没有心思跟她们讲话,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村子,快步往回赶,看来她得放下对妹妹往日的成见,让妹妹仔细着晋王府的人陷害,保住孩子要紧。
还有先前那些来找孕妇登记花名册的差兵,也像任婆子心头悬着的一把刀,任婆子心神不宁的赶回来,也不敢把这事儿告诉三媳妇。
山脚下,宋九把戏楼里阿奇给她的两匹好布做好了,上头的刺绣更是精美,是她师父给的花样里,挑出来的梅竹双青图。
男子绣竹,女子绣梅,但梅绣的花样里,梅竹双青却是绣在男人衣裳上的,美艳又不失竹之气节风骨。
当宋九拿到阿奇送来的布料开始,她就想到了这花样,这绣样给他穿再合适不过,戏楼是大家,如同庄户家学的吃饭手艺,可现实生活中他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好男儿。
宋九将衣裳折叠好,就想着明个儿跟丈夫一起入城去,没想任婆子过来了。
“老三媳妇,你是不是有绣品要送城里去呢?”
任婆子在家里想了一日,便想到前几日她看到老三媳妇房里的绣架,有了神婆的话,她绝不会让老三媳妇入城的,最好连村都不要出,免得节外生枝。
宋九只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反正她家傻夫君赶车很慢,她坐在上头都能睡一觉。
任婆子立即说道:“我代你去一趟城里,正好我院里还有不少东西要置办的,也一并顺路了。”
宋九见婆母很忧心她的肚子,她不再坚持,便把戏楼里的情况说了,在城东头,找伙计把衣裳送给名角儿阿奇就成了,工钱的话,对方不会少给的,具体也没有说好,到时候对方给多少就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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