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花这人力气还是大的,长得也比一般妇人结实,背着个人还跑得飞快。
村里人瞧见了,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只是钱稳婆才踏进大房的院门,里头任老头父子望眼欲穿赶忙上去相迎,屋里就传来“哇”的一声新生儿的哭声。
钱稳婆一脸的惊讶,“接生了这么多的孩子,头一回生得这么快的。”
屋里头,任婆子也是一脸惊讶看着大媳妇,惊叹道:“你得感谢你三弟媳,要不是她给你带来的油酥饼,要不是她一边吐着一边守着你,你生不了这么快。”
宋九捂着嘴坐在床边一直握着大嫂的手,见她痛得厉害,就喂一口饼子给她吃。
沈秋梅真是没有吃过好的,吃两口又来劲了,于是一使力,孩子就出生了。
钱稳婆进来帮着处理后头的事,沈秋梅显得有些虚弱,不过眼神落在碗里,还有一张饼子没吃完,巴巴地看着。
任婆子看着老大媳妇既好气又好笑,“你怀孕这段时间,馋这个馋那个,为了个酸梅子,把你丈夫都支使出去买了,现在孩子生了,你还馋呢?”
沈秋梅这下没借口了,刚要说不馋了,宋九笑眯眯的将油酥饼喂到了她的嘴里。
还是三弟媳好,三弟媳就是她的福星,她进家门她就怀上了孩子,现在更是生了个可爱的小丫头片子。
任家生了个长孙女,外头的任老头很欢喜。
将稳婆一路背来的杨冬花喘着粗气小声对丈夫说道:“好在不是个儿子。”
任广江看了媳妇一眼,总是这点儿小心眼。
杨冬花见公公看过来了,她赶紧闭嘴。
不过杨冬花心头欢喜,不是儿子就好,她还有机会压大房一筹,等她怀孕,一举得男儿。
屋里任婆子抱着孩子出来给他们看,笑眯眯的说道:“好在我准备的小衣裳,男儿女儿都能穿,孩子他爹,你回去拿一趟,都拿过来,大媳妇怕是准备的男儿衣裳。”
任老头这就回去,任广江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孩子的小手,软乎乎的,把他一个粗汉子给萌化了,这孩子将来长大了一定好看,瞧瞧这五官,就生得小巧可爱。
杨冬花见丈夫这么喜欢孩子,心头不是味儿,不过也忍不住靠近细细打量,不知不觉露出了笑脸。
任婆子却在这时开了口:“广江,你去隔壁村,把大夫请来。”
任广江一听不淡定了,“大嫂出了什么事儿?”
“别问那么多,娘还支使不动你了?”
任婆子看了老二一眼,任广江只好麻溜儿的去了。
屋里头,最后一张饼子吃完,沈秋梅也不念叨了,叹道:“要不是三弟媳今个儿叫来婆母,我这是躺地上生了,当时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宋九握着大嫂的手,叫她别再多想了,眼下就该好好休息一下。
沈秋梅是挺累的,可是她不想睡,她心头不好受,因为生的是个女儿,她以为一举得男儿,做的全是儿子的衣裳。
“你说我都快生了还念叨着想吃酸梅,怎么就生了个女儿呢?”
沈秋梅才说完,旁边的钱稳婆便接了话:“酸儿辣女,你孕期里吃辣么?”
沈秋梅有些心虚,她看到腌制的姜片子就忍不住吃几口,看到辣瓜儿更是流口水,就是吃酸梅是这几日才突然想吃。
也正因为酸儿辣女的说法,沈秋梅昨夜想吃酸梅,就催着丈夫出门去了,似乎吃了酸梅她就能生个儿子,这让她很开心。
钱稳婆见她沉默,说道:“这话虽说的不太准,但也是大部分孕妇的口味会有这两种变化,生了个千金也不错,你这般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话沈秋梅爱听,生了女儿也至少是任家的长孙女。
许是产妇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正听着他们说话的宋九突然捂着嘴又吐了。
沈秋梅面颊一红,很尴尬,钱稳婆笑道:“你们才成为新妇,不习惯也正常,你先出去吧,产妇也得休息了。”
沈秋梅也不留三弟媳了,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三弟媳看到了。
宋九从屋里出来,外头透气,她才算舒服了一些。
任婆子给孩子换上了她新做好洗过的衣裳,宝蓝色的,包裹着白白净净的小家伙,看着就赏心悦目的。
任婆子见老三媳妇还站在那儿呢,立即叫她坐下。
宋九倒也不累,不过听婆母的话,在婆母身边坐下了。
杨冬花直叹自己请接生婆,婆母还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她不在屋里陪着大嫂,但是她也有帮忙了的。
任广江请大夫还没有回来,倒是入城的牛车赶回来了。
任广田一心记挂着媳妇,牛车赶得飞快,只可惜两人在城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寻到新鲜的酸梅,灾荒之年的,哪有人卖酸梅。
两人才回来就得知孩子都生了。
任广田感叹他媳妇真是勇猛,这么快就把孩子生下了。
只是任广田被父母给说了一顿,啥都由着自己的媳妇去,大清早出门也不跟爹娘说一声,瞧着这都到月份了,随时可能生的。
二媳妇和三媳妇入门没多久,不懂事,任婆子有经验,定会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