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江家别墅内。
江成叙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吐司。
正要端起咖啡喝的时候,他的助理神色慌张地跑进江家餐厅。
“江总,不好了。”助理冲过来说话的时候,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弯着腰不停咳嗽。
江成叙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烦躁,“又是江时宁的事吗?我不是跟你说过,只要他没主动跟我低头,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
助理站直了身子,脸上苍白又惊慌。
江成叙瞧见后,心里顿时涌上不安的情绪。
他放下咖啡,可手却止不住地颤抖,脸色难看极了。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助理见江成叙脸色都变了,反而不怎么敢说出口。
在他心里,江成叙早就不要江时宁,所以才会彻底放弃去关注江时宁的消息。
怎能想,江成叙竟然真的只是在跟江时宁赌气。
可哪有人赌气赌成这样的,都说是最后一面了,都不愿意去查证,一味地认为江时宁在撒谎。
“快说!”江成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助理,“再不说,我现在就把你给炒了。”
事到如今,助理也不得不说了。
“早上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悦南小区的物业发现了两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尸体便是小少...江时宁,因为死了有一个星期了,都开始发臭了。”
江成叙瞳孔一缩,震怒地拍了下桌子。
站在一旁伺候江成叙用餐的佣人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不该待在这里,连忙退了下去。
“好端端的,怎么会是尸体呢?”江成叙弯起嘴角冷笑,“悦南小区的物业是吧,现在联系律师,我要告他们,竟然敢乱说话。”
“江总,您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认领尸体。您去瞧了,便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小少爷了。”
江成叙双眸变得猩红,声音凶狠道,“你再给我胡说,现在就给我滚出江氏集团。”
助理知道自己不说,以后江成叙依旧会怪罪他,便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就算我和物业都在胡说,可您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吗?江时宁就是在一个星期前,说要见您最后一面,是您不愿意相信他,所以没去。可一个星期后,他确实是死了。大家都很忌讳生死之事,怎么可能会拿这个跟您开玩笑呢?”
江成叙脸色变得惨白,颓废地弯着腰,低头望着桌面。
“怎么会呢?医生也只是说半年检查一次,我只是晚了点时间,没及时带他去看病,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这也未免太荒唐了。”
“怎么可能病情会恶化到这个地步,明明四个月前,他还能好端端地跟我吵架。”
助理第一次看到江成叙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他心里,江成叙永远都是高高在上,自负傲慢极了。
何时会有这般脆弱的样子。
虽然于心不忍,但助理还是想让他认清现实,“江总,小少爷的尸体需要处理,您现在可以过去见见他,就当做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江成叙的嘴唇不停颤抖,眼神自责痛苦,“怎么会是最后一面呢?我和他不过是在吵架,和好后依旧可以当兄弟,怎么就这样死了呢。他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虽然怨恨他,但也没真的想让他死啊。”
“小少爷怎么敢跟您说呢,他害怕您抢走许沐哲。”助理无情地回答。
江成叙眼泪忍不住滑落,“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不过是想追求喜欢的人,难道我做错了吗?”
“您没错,但小少爷也没错,只是你们都不愿意低下头,也不愿意让着对方。”助理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你们积怨已久,你们的感情太脆弱了,许沐哲只是个爆发点。”
“许沐哲。”江成叙喃喃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慌地抬眼看向助理,“你说的另一具尸体,该不会是...”
助理低下头,声音复杂道,“是许沐哲,估计是小少爷死了后,许沐哲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便陪着他一起去了。”
江成叙痛苦又震惊地睁大双眼,因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江总!”助理连忙冲了上去。
从那天后,江成叙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头上也长了很多白头发。
他亲自处理了许沐哲和江时宁的后事,将两人的墓碑安排在了一起,希望他们死后还能团聚。
之后,他总是梦见过去的事情。
那时候江时宁的双腿还好好的,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总是声音软糯地喊着哥哥。
江成叙也很宠爱他,甚至还在心里起誓,要一辈子保护和疼爱江时宁。
可那一场车祸,改变了一切。
因为过于内疚,他开始选择逃避自己的责任。久而久之,堆积成怨恨,也开始忘了他曾经发过的誓言。
醒来后,望着偌大冰冷的别墅,想起自己做过的蠢事,江成叙根本没办法原谅自己。
江成叙不再去公司工作,在别墅内饮酒度日,麻木地活着。
五年后,江氏集团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