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眼中一闪而过黯淡失落,不再看她的脸。
沈嘉凝大步往前,可后面男人全是大长腿,两步就追了上来。
白夜离她很近,身上温暖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的身子,她有些恼恨,恨自己腿就不能长长一些吗?
白夜则在她身后一刻不停地盯着她的背影看。
她的发丝在冷风中轻轻飘舞,耳廓被冷空气冻得有些发红,步履很快,裙摆随着双脚左右交叉移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正看得出神,嘴角忍不住上扬的时候,忽然胳膊被人掐了一下。
白夜转头看去,玄武狠狠瞪了他一眼。
嘴角笑意湮灭,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几人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城门开着,楚侯和楚信都在城门外。
果然,谢达带着一支人马在城门口,和楚侯谈条件。
沈嘉凝跟着几个男人出了城门,走到楚侯身边。
楚鹤川严肃问:“爹,他的条件是什么?”
楚信急切道:“他说要和你单挑,若是你输了,便把他妻儿放了。”
沈嘉凝闻言,连忙道:“谢达还挺聪明,知道挑最弱的来单挑。”
楚鹤川闻言眉心一紧,不高兴地看向沈嘉凝:“你说本将军弱?”
神将经摊了摊手,朝她吐舌头:“反正你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
楚鹤川:“……”
真恨不能把她舌头拔了。
对面,谢达骑在马上,身后有一小队人马,大概二十来人。
他用手中长枪指着这边,横眉倒竖,大声怒道:“楚鹤川,出来与我单挑!你我公平决斗!你若是输了便将我妻儿还给我!”
楚鹤川闻言上前一步,大声反问:“若是你输了又该如何?”
“我不会输的!”谢达一脸笃定。
楚鹤川呵呵冷笑,替他做决定:“若是你输了,带尚城五万兵马归顺楚家军如何?”
谢达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够响啊!”
“彼此彼此。”楚鹤川冷声回应。
楚信大声对马上谢达道:“谢达,我劝你带着尚城五万兵马投降吧,不要白费力气,负隅顽抗。”
“投降?”谢达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如今你们楚家军只剩五万兵马,竟然还敢说出如此大话!若是你我双方再战一次,你楚家军定然要被我们全盘消灭。”
“谢将军这般自信,是觉得吴王还会派兵来支援你吗?”
“尚城是我们吴国带兵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自然是要守住,王上一定会增派士兵到此,届时我一定攻下景城,你楚家等着当我谢达的手下败将吧!”
“是吗?”楚鹤川无情浇了谢达一头凉水:“若是吴王果真决定守住尚城,为何吴国兵马现在还没有增派来?谢将军你就不怀疑,是因为你原本就是魏国人,吴王疑心你,故意要借此机会欲要置你于死地吗?”
谢达闻言心中一动。
并非是因为楚鹤川一句话就挑拨了他与吴王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上次一战,他没能拿下景城,吴王大怒,已经治过他的罪。后来他上书要求派兵增援尚城,可一连三封书信递到了吴国王都,都石沉大海。吴都也没有什么动静。
后来楚鹤川派人把他的家人给劫走了,他派人到吴都打听到的消息是,吴王下令将他的家人灭口,以免谢达受到威胁投降。
到现在为止,他只知道吴王没有派兵来增援,他的爹娘死在路上,他不确定到底是吴王派人杀的,还是楚鹤川的人杀的。
他心中牵挂妻儿,夜夜难以入眠,熬了这么长时间,实在熬不住了,这才骑马带人来此和楚鹤川谈条件。
楚鹤川眼见谢达动摇了,命士兵牵来一匹马,自己跨上了马背,准备与之一战。
谢达想到自己的妻儿在楚鹤川手中也许正饱受折磨,可怜他唯一的儿子才四岁。
他一时万分恼怒,举着长枪夹马往青年将军冲过来。
吴兵在那边呐喊,楚家军也在这边助威。
两匹马犹如两道闪电,在宽阔的城门口上疾驰,卷起一片尘土。
楚鹤川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如松,手中长剑犹如游龙出海,带起一阵阵寒光。
而谢达则如同猛虎下山,长枪舞动间,风声呼啸,势不可挡。
两人犹如龙争虎斗,每一次交锋都让人惊心动魄。
长枪与长剑相撞,发出金属相撞的清脆声响,火星四溅。尘土飞扬中,两人的身影交错,快速移动,让人眼花缭乱。
经过一番激战,楚鹤川突然一剑刺向谢达的马匹。
马儿受惊,载着谢达跳起,楚鹤川趁机一剑挥去,谢达的长枪被击飞。
楚鹤川的剑尖直指谢达的咽喉,谢达身体一滞,正襟危坐在马背上,恨恨地看着楚鹤川。
“你输了,谢将军。”楚鹤川微微一笑,将长剑收了回来。
谢达咬牙切齿道:“楚鹤川,你们无耻,用我妻儿威胁我投降,你们不是君子!”
楚鹤川冷冷看着这三十岁多的中年将军,道:“你妻儿虽然在我们手里,但是我们并没有让她们受一点苦。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