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让见李以晴和冯黯有点剑拔弩张,‘哈哈’一笑:“这是何必呢?毕竟你俩怎么说也是一母同胞,虽然不是同一个父亲,但是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冯黯想着冉让这话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心里还没来得及开心起来,李以晴却‘哼’一下:“我是李家正宗的血脉,他不知道是那位所谓的母亲跟外面谁的野种。”
冯黯本就阴黑的脸瞬间挂不住了,愤怒地站了起来:“李以晴,你别得寸进尺啊,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姐姐,不给你面子,分分钟平了你这个丽苑坊,你信不信?”
此时张定然则全然不顾怒气冲冲的冯黯,看着情绪没有丝毫波动的李以晴,缓缓说着。
“近日,听说‘乱坟湾’出现了不少换身者的尸体,仙猫丢失的事儿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
张定然说完,眼神转向站着的冯黯。
冯黯被张定然看得心虚,心里直发毛,怒气也无形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你看我干什么?这…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李以晴最是知道他阴险的为人,目光也随着张定然冷冷地看着冯黯。
“我们说这事儿跟你有关系了吗?你心虚什么?”
冉让冥思了片刻,‘哎’地叹了一声:“难道说换身术又开始重出江湖了?”
昨晚,一名健硕披肩黑发的中年男子站在‘乱坟湾’,看着被湖水打到岸边的一具具枯木般的尸体,不住地唉声叹气。
“哎…我就走了不到五十年而已,现在世道就变成这样了?”
淅沥沥的大街上,男子头戴一顶破烂不堪的斗笠,手里拿着一根普通的竹竿。
“喵喵喵”房檐下被淋得浑身湿透的狸花猫引起了男子的注意。
“来,过来。”男子俯下身,面带微笑,向狸花猫伸出了一只手。
“喵”狸花猫缓缓站起身,利落地抖落身上的雨水,然后将头在男子的手掌心里磨蹭着。
“走吧,以后咱俩相依为命吧。”男子说着搂起狸花猫,目光坚毅地朝着丽苑坊走去。
聚仙屋前,男子轻微一运功,便将掌心处凝聚的一团五颜六色的水气击向一面墙,墙面受到击打后,慢慢整个墙面绽放出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玫瑰花绽放片刻后,在花心处便显现出一扇门,门缓缓自动打开后,男子抱着狸花猫便走了进去。
男子在已经拼好的碎片仙猫面前俯下身,轻抚着仙猫:“哎吆…这好好的仙猫怎么就成这样了?好可怜的仙猫哦,现在的后生真是不像话。”
然后男子上下抚摸一遍仙猫后,只一微微发力,一股浓黑的猫状烟雾腾起,一个俯冲便扎进了怀里的狸花猫身上。
狸花猫跳到地上,看了看眼前的那具碎裂的瓷猫,又盯着男子看了看,然后站在地上打了个冷颤,“喵”又跳进了男子的怀里。
“走,我带你去外面过一阵自由自在的生活去,看看这聚仙屋,太压抑了。”男子说着便轻快地离开了丽苑坊。
第二天一大早,男子搂着仙猫便走向了逸药林。
逸药林,冉让正在吩咐着下人晾晒草药,看见男子走了进来,也没注意。
“让儿…”男子边撸着猫,边朝冉让的方向笑着。
冉让被这句‘让儿’喊得灵魂出窍一般,浑身激灵了一下。
看看四周,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下人,很明显男子是在叫自己,但是冉让一时疑惑,自己年近耄耋,谁会这么叫自己呢?
男子撸着猫,走进冉让跟前,浑身上下仔细打量着冉让。
“哎吆,啧…啧…让儿,你怎么老成这样啦?你看看你,头发也全白了,只是你这个小黑帽…还戴着呐?”
冉让听见男子提起自己头上的小黑帽,再加上那句‘让儿’的呼唤,冉让顿时热泪盈眶,一把扑进了男子的怀里。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您这一消失就是五十年呐,徒儿以为五十年前您就…”
男子嘿嘿一笑,轻轻推开冉让:“你看你,哭什么?都成了一个老头了,还哭哭啼啼的。”
“当年您辟谷修行的时候,几日未听见您房间有动静,结果推门进去,发现您已经硬邦邦的了。”冉让羞愧地低下头。
“那个时候,我们还给您举行过葬礼呢。”
然后冉让又像个孩子一样,拉着男子的袖子:“师父,您快说说,您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徒儿当年不是…不是把您给烧了嘛?”
男子开始如数家珍地跟冉让娓娓道来:“当年呐,我已经年满百岁,要闭关辟谷修行,但是啊,有天我是真的饿得受不了了,就灵魂出窍出去解馋去了,没想到回来居然看到你一把火把我的尸身给烧了。”
“没办法我只能换身到一个即将饿死的乞丐身上,继续云游四海,修行天下。”
男子说着调皮地冲冉让笑了笑:“多亏当年你把我的尸身烧了,不然,你看我现在多年轻,多好,哈哈…”
冉让倒一脸不解地问男子:“师父,听说换身者不是要不断吸食正常人的真气才能活下去嘛?师父您…”
“哈哈…我心怀善念,凭着一百多年的修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