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穿着内门弟子标配的蓝纹白袍,腰间系着一串成色水头十足的玉佩,看着十分金贵,只是对上那张尖酸小人得志的脸时,又莫名地不协调。
靳桃浪不认识他,但原主却对此人非常了解。
黄介,起初是原主安书澈身边一个最不起眼的杂役,后来宗门测试,他摇身一变,靠单系土灵根成为玄初宗神药峰的一名内门弟子。
而原主是驳杂的三系灵根,照理说只能被发放到宗外,当一个简单的外门弟子。
谁知安家与神药峰峰主有一段因果机缘,安家老爷便不顾家里上下反对,豁出自己的面子,给原主强行插进神药峰。
虽说只谋得一个照顾药田的苦差,原主却很知足,每天起早贪黑,把药田的事得井井有条。
神药峰峰主还给了他一本入门修炼功法,闲时也会指导他一二。
即便不如同门好几个天赋异禀的修炼飞涨,也磕磕巴巴地进入炼气初期。
没错,原主花费了足足三年,才堪堪迈进修炼大门。
修炼的境界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渡劫期、大乘飞升期。
每个境界分为前期、中期、后期。
修为越是精进,对天赋和机遇实力的要求越高。
如今天玄大陆的最强者,玄初宗一清峰的峰主,在渡劫期停留了将近千年,依然没堪破机缘,化掉因果,得道飞升。
宗门内外对此众说纷纭。
有人说解缘的人早死了,渡劫期万年的生命,他也不过是在等死而已。
也有人说如今玄初宗日渐势微,他还要坐镇保下“修仙第一宗”的名号。
饶是底下传出怎么出格孟浪的版本,一清峰都没有出面解释过。
自从三百年前天道诛杀魔尊,本就空缪的一清峰,径直沦落成不毛之地,若不是峰主威压震荡,证明他还活着,掌门下一秒就能提剑上门,把峰里峰外好好收拾一番。
靳桃浪皱眉,没想到再回来,物是人非。
不过让他在意的是,柏竹秋的生死。
据他所知,一清峰的峰主就是他,可,柏竹秋明明很早就为了保护他神魂俱灭了。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又假装听不见是吧!”
这时耳边的聒噪声再次响起,靳桃浪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面对黄介抹不开面子,朝他砸开的拳头,青年眸色骤冷,收手掐住对方的手腕,忍着腹部密密麻麻的痛,一个翻身,将炼气期后起的黄介摔到地上。
摔的时候,靳桃浪特意瞄准,力求不让一株药被污染。
黄介的表情还有些懵,这一击对黄介没有什么伤害,但讽刺意味极强,倒在地上只能看见青年不屑一顾的眼神和狂傲。
往日只能被他当沙包打的“主子”再翻身,居然给了他那么一记响亮的耳光。
想到一会自己请来的小师妹就要过来,他撑地迅速起身,只是这次他看向靳桃浪时,多了一丝忌惮。
靳桃浪单手藏在背后,试着抽调出魔气,可任凭他怎么努力,这副身体像是和他对上似的,正派修炼的功法本能地抵制魔气出现,他非但没能用魔气修复好身体上伤,还被反噬,本就薄弱的根基和修为顿时又往下掉了大半。
这下好了,要使用魔气的话,他就得先废掉这具身体的灵根!
而废掉灵根,就相当于在身体里活生生凿出一个不能还原的大窟窿,往后他魔气修炼得再炉火纯青,出神入化,都抵不了他豆腐渣一样的根基,摇摇欲坠,放松一刻就得走火入魔。
靳桃浪不着痕迹地将嘴角震荡出来的血迹抹去,阴恻恻地看向黄介,冷声警告道,“黄介,你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我自认没什么亏待你的地方。再者,如今入峰三年,再多的不满你也该宣泄完了吧。”
闻言,黄介像是看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大声笑起来,尖酸的细眼上还挤出几滴罕见的眼泪。
“安书澈,你自小众星捧月,要什么有什么,哪里懂我们这些出身卑微的人!”
黄介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变青,掺杂着怒火的问责重重抛向青年,“你就是该死!凭什么!凭什么你生来什么都不用愁!凭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你都要抢走!你明明都拥有这么多了!像你这么贪心的人,难道就不应该死吗!”
说着说着,黄介如同被戳住痛处,双眼猩红地将脚边的木桶踢翻。
好在炼体期只是淬炼身体,要出手也要挥拳扫腿,做出实际性的攻击才行,不然以他这副身体,对方一个灵力释放出来,他可能就没了。
靳桃浪压下心底的不耐,冷然道,“抢?你有什么值得我抢?”
他转移视线落到对方腰上的玉佩,嘴角微勾,言语讽刺,“倒是你,偷东西上瘾。。”
见此,黄介非但不生气,还捏起腰间精致的玉佩,哼笑一声,“偷?安书澈,做事可要讲证据。”
【主人~我们怎么办!】零点感应到当下不利的形势,焦急地在系统页面翻来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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