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号房间搜刮出的那点钱,大头要交给老板娘,剩下的他们几个兄弟一分,连酒钱都不够。
思前想后,终是淫虫上脑,亢奋得伸长了手。
但他也不是没脑子,那黑衣男子一看就是个那两人重金雇来的镖师,这正面对抗他可能打不过,但阴的他可是玩了不少。
“大哥,放心进去吧,用的比平时多三倍的量,保证用水泼都泼不醒。”说话者正是迟来的老四,他这人以前是个药堂学徒,懂点药理知识,调制个迷药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瞎眼男人找了块布罩住鼻子,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他熟练地压低了身形,贴着墙壁一点点往床边挪动,见那一团突起,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操起手中的长刀就往被子扎去。
一刀拔出来又插了进去,来来回回差不多有十下,被子里的棉絮都被带出来了好多,飘在空气中,渐渐模糊了男人的视线。
他的笑容渐渐失去控制,尤其是瞥到床上一个包袱偶然露出来的黄金时,手上的刀都差点拿不稳了!
他就知道!
男人仅剩的一只眼里满是贪婪,“吭哧吭哧”地踩到床上,两只手兴奋地朝接开包袱,黄金白银还有玉器跟不要钱一样,凌乱地挤在里面,他再往下翻了翻,看到那十几张千两的银票时,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手更是激动得发颤。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狂喜过后,脑子里迎来了难得的清明。他想了想,如果自己把钱拿出去分的话,自己能得到的一下子就缩减了大半,这搁谁身上都不舒服。
这时,门外的人耗尽了耐心,推门就想要进来。
瞎眼男人眼珠子一动,立刻放下心心念念的银票,捧着整个包袱,把它塞到了床底。
房间里忽然传来了一道嘲讽的气音。
瞎眼男人的身子一僵,脑子像是被泼了一大桶冰水一般,他难以置信地转身,一把掀开被子,看到被刺成筛子的死猪肉后,强撑的腿肚子瞬间如泄气的皮球,酸软得想要跪到地上。
靳桃浪藏在暗处,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
还是死了清净。
说罢,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男人的身后,眼疾手快地将匕首插进对方的后颈,接着拔出来,往心脏的方位又插了一刀,这一来一回又是十来下,完全是照着被子上的刀口一比一复刻出来的。
靳桃浪最后一次拔出了刀时,嘴里的笑意越发的瘆人,睥睨着地上死透的烂肉后,他饶有兴致地想着——
还有五个。
隔壁的姬书砚坐在圆凳上,望着门前一点点聚集的人影,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中的剑,眼中的情绪复杂到让人看不懂。
五、四、三……
客栈的走廊前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地似是拖拽的血色痕迹完美地诠释了每位暴徒死时的崩溃和狼狈,靳桃浪怕吵到别人休息,第一击总是往喉咙袭去,而求生的意识却让那群人一边地蠕动着退后,一边疯狂地拍打着身旁一切可以发出响声的东西。
可这一层就只有三个人……
将最后一人处理完后,靳桃浪那件白衫的下摆和袖口都是血渍,黏黏腻腻的,实在不舒服。
而这时的零点慌乱地四处乱飞,因为现在的靳桃浪做的事根本就不是辰见会干的!
杀人呐!那么干净的辰见怎么会干这种事!
【不要慌,小零点,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靳桃浪早就给这个角色做好了完美的定位——
至真至纯,极致的光明也是极致的黑暗。
他这个身体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而辰见也是。
靳桃浪信步来到隔壁的房前,颇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在原地等了很久,还是没有人给他开门,于是,举起手,又给门来了几下。
姬书砚就站在门前,神色很是复杂,他不明白为什么辰见会变成这副样子。
听到隔壁一下又一下的刀片入肉声,他的心都沉到底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
耳边的敲门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来,但每下都很轻很缓,冷静到根本就不像杀了人一般。
心头的疑问占据了主导,他还是打开了门,没有见到一脸的慌张和无措,印入眼帘的是青年大大的笑脸。
靳桃浪的脸上被溅了血,身后更是一句句了无生气的尸体和血海,在如此浓厚的血腥味中却有人能笑得如此干净纯粹,纯粹到了另一个极端,邪气。
姬书砚口中的质问这么也发不出声,他莫名地觉得眼前的场景很熟悉。
熟悉到他想紧紧把面前的人紧紧拥入怀中,然后,然后他干了什么呢……
回过神时,他的腰早就被人抱住了,微微往下看,便是青年那颗在他肩膀上挪来挪去的小脑袋。
手的动作跟不上脑子,一点点地揉着青年的头,指尖是微软的长发,很舒服。
他还是选择了包容,即使有秘密又怎么样。
是他就好。
“手疼吗?”
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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