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泰山顶上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点点鱼肚白,东边是即将升起的朝阳,西边是还未落下的圆月,时间赶得恰恰好。
“快要日出了!”
几人迎风站在悬崖边上,崖底升起的旋风吹得衣摆猎猎作响,巨大的风力仿佛能让人乘风而起。
“不知道能不能碰上紫气东来!”
许如玉托着腮帮子在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不过没有也没关系,陛下给第一座神像开了光,今日的泰山之行也不算白跑一趟。”
随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直到日上三竿,大家所期待的紫气东来都没有出现。
“果然没有!”
许如玉有点失望,她的修为处于突破的边缘,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却始终都没有跨越过去。
她心里是真的着急,他们一门五人一龙,除了刚修炼的嬴政之外,所有人的修为都甩她一大截。
玉鼎摇摇头,她知道许如玉心里着急,可是好东西怎么可能经常出现呢?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天天都能遇到的,那也就稀疏平常了。
“走吧!”
嬴政也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几人一路没有耽搁,直接回了咸阳,最后在城外分道扬镳,嬴政带着扶苏回了咸阳宫,而景阳真君师徒几人则是回了望仙峰。
次日一早,华夏三人连同百草谷三人在望仙峰脚下汇合,启程出发去往大夏。
“怎么了?”
去大夏的路上,玉鼎见嬴政一直沉默不语,表情也不是很好,似乎心里有什么事情。
“师父......”
嬴政回过神来,见玉鼎正好奇地看着自己。
“陛下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玉鼎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更加好奇,就连景阳真君几人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这么大个祖龙,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昨日我在后宫中看到了一个小孩。”
“小孩?后宫中的小孩不都是你的子嗣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的后宫有小孩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确实不奇怪,这个小孩只有一两岁的模样,被宫人带着在院子里玩耍。”
一两岁?
一两年前嬴政已经入门开始修炼了,之后他似乎就很少去后宫。
“这孩子我之前从未见过。”
玉鼎跟百草谷三人瞪圆了眼睛。
难道嬴政是被别人给绿了???
不会吧???
谁这么大的狗胆啊???
嬴政没有注意内心戏丰富的四人,继续说道,“而且,我听宫人称呼他为胡亥公子!”
胡亥!!!
玉鼎面色一沉,怎么是这祸害!没想到还是让他出生了。
“那院子,正是胡姬的院子。”
胡姬也就是胡亥的生母,一位来自匈奴的公主。
“陛下不必忧心!”
景阳真君对此并没有太过惊讶,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始终都会出现的。
“胡亥现在不过是个孩童,且赵高也已经堕魔成了瘟神,没有他的引领,胡亥也不一定会走上同样的路。”
景阳真君大概能猜到嬴政纠结的原因,对于大秦来说,胡亥跟赵高二人是个罪无可恕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
但是现在孩子还小,又是自己的血脉,对着一个无辜孩童他下不了手!
玉鼎点点头,“师父说得没错,即使胡亥天生恶童,但他的能力绝对不足以与陛下抗衡,只要有陛下在,不管是扶苏还是大秦都不会有事,陛下不必太过忧心!”
现在嬴政不仅没有暴毙,身旁还有一群上天入地的修士,加上大秦的名臣武将,一个小小的胡亥还想翻出手掌心去不成?
“对啊,陛下手下这么多的文臣武将,还有不少能人异士,在整个世俗界来说,几乎不可能有对手。”月清点头附和,“若真有异常,陛下再下手也不迟。”
虽然他不知道胡亥此人在历史上是个怎样的角色,但是胡亥再怎么厉害,总不至于一出生就天下无敌吧?
“陛下不如找个能信得过的人,将胡亥带走好好引领教育,若真本性难移,那就趁早拔除!”
玉鼎说的话虽狠,但是胡亥此人就是个大患,扶苏善良心软,被胡亥再次算计也不是没有可能。
“今日一早我便命冯去疾入宫来将胡亥接走了,以后胡亥就记在冯去疾长子的名下,由冯去疾亲自教养。”
见几人都沉默不言,嬴政顿了顿又继续道:
“我在胡亥身上下了一道禁制,此生他都无法修炼。”
不是嬴政优柔寡断,胡亥始终是自己的血脉,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不想毫无理由的将人赐死。
现在大秦已经完全走上了另一条路,嬴政愿意再给胡亥一个机会,只要他做一个富贵闲人,他就能留他一命。
若他还如历史上那样惦记着不该他惦记的东西,就不要怪他手下无情!
“走吧!”
嬴政没再多说,抬头望了望前方高耸入云,一眼看不到顶的葱岭,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