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拍了拍长生冰冷的面具,唇角的笑肆意绽开,她理了理袖口,手慢慢抬起,微微歪头,等着长生主动伸手。
“十分。”
长生眉眼淡了淡,伸出手臂,烈九卿自然而然地落下。
“道长加油,希望你可以坚持到最后。”
大殿上一阵哗然后,安静得可怕。
道长极为神秘,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远比原来你国师还要高,云帝更是极为看重,甚至高于了殿前红人烈靳霆。
就是这样的道长,他第一次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却在烈九卿面前放低到如此卑微的姿态。
他们不禁想到了温容。
烈九卿是什么狐狸精转世,让温容和道长全都围着她转?
烈鹤信脸色诡异,恨不得用眼神杀死烈九卿!
兵部尚书也没好到哪去。
兵部侍郎一家,如今都下天牢了,全都是因为烈九卿。
烈靳霆站在殿前,握刀的手紧了又紧,视线完全不受控制地盯着烈九卿放在长生胳膊上的手。
她主动的!
除了温容,她第一次主动靠近男人!
云帝端坐高台之上,在烈九卿进来之时,竟也主动站了起来。
这一幕在所有人眼里又变了味道。
此时,太子席位空着,下位坐着最受宠的云嗔。
接下来才按照顺序而坐,云知理靠前,云扬在最后,和眼睛亮堂堂的龙傲风。
云帝极为看重,该到场的所有人都到场了,给了她前所未有的阵势。
烈九卿一身华服,和长生一同走到了殿前。
“陛下。”
烈九卿福身跪下之时,云帝忙说:“圣女以后不必多礼,朕准许你殿前不跪!”
云帝此话一出,不说文武百官,就是各位皇子和皇亲国戚脸色都变得诡异。
此等尊荣,如今不过区区三人得享。
一是温容,二是长生,三是烈九卿!
烈九卿区区一介女子,到底是何德何能!
礼部尚书忍了许久,上前一步道:“陛下,自开国以来,还从没女子能上朝,何况是能得到陛下如此恩赐,实在不妥!”
云帝蹙眉,看了看烈九卿。
烈九卿知道云帝佯装为难是为何,无非是要她锋芒毕露,成为众矢之的。
云帝想,烈九卿怎会不配合。
烈九卿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在他反驳时,冰冷道:“陛下是天子,怎会不妥?大人如此质疑陛下,莫不是觉得,你比陛下更英明?你有如此野心,当真是大逆不道!”
云帝面色一沉,礼部尚书浑身一颤,猛地跪地磕头道:“陛下,臣惶恐,臣从没如此以下犯上的想法,臣是怕这女子有不臣之心啊陛下!”
“大人竟觉得臣女有不臣之心,臣女惶恐啊。如此一来,倒是道长之过了。是道长为我大秦卜卦算,说臣女是陛下的福星呢。”
烈九卿偏头,对着长生笑了笑,“道长,你难道要害陛下?”
道长眼里一笑而过,“陛下,圣女说的既是,本道有罪,还请责罚。”
此话一出,大殿安静得可怕。
谁不知道自从道长来了,大秦风调雨顺,更是国泰民安,他哪次卜卦生过错!
云帝脸色铁青,指着礼部尚书道:“好啊,你是觉得朕昏庸无道不会用人哪?来人,给朕拉出去斩首示众!”
“陛下息怒!”
烈鹤信脸色骤变,猛地跪地道:“陛下息怒,臣以为……”
烈九卿此时道:“陛下,身为礼部尚书竟胆敢在朝堂之上妄加非议陛下,私下恐怕更是肆无忌惮。臣女认为,应当严查,明正圣威。毕竟……”
烈鹤信到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只能狠狠地盯着她。
逆女啊!
她顿了下,越过烈鹤信看向兵部尚书。
“……毕竟臣女发现,连区区兵部侍郎之子都敢藐视陛下威严,其他大人或许会更不懂得分寸,还是要提早警告,以正视听。”
云帝欣赏地看着烈九卿,顺势道:“兵部侍郎之子做了什么?”
“他要非礼臣女,说……陛下来了,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云帝拍案而起,怒吼道:“你是怎么当的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吓得瘫软在地,连连磕头,“陛、陛下,她是胡说八道,侍郎之子哪里有这胆子!”
烈九卿笑了笑,“陛下,侍郎之子是没有,但有人借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