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外头暴雨未停,寝宫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烈九卿自己搬着小板凳坐在了墙角,对守在门外的侍卫招呼了下。
“带没带笔墨纸砚?”
这些侍卫都是跟着琴意的人,还算是了解内院的事,都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不禁多看了几眼烈九卿。
这些年,被温容赶出来还完好无损的,只有她一个人。
至于烈九卿做了什么,碍于之前的几次情况,他们多多少少能猜到,怕是又冒犯了温容。
不长记性,说的应该就是烈九卿这种。
一次又一次,还正是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烈九卿虽然重生后脸皮厚了不少,但被这样看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刚低下头,琴意就出现了,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看见琴意,烈九卿微怔着接过,“你什么时候来的?”
“您对千岁爷表白的时候。”
其实他只听了一点,但这种事总要时时刻刻提醒,才能让烈九卿忘都忘都忘不掉。
他们千岁爷守男德,烈九卿就必须守女德才公平。
“……”
想到自己鬼迷心窍的孟浪行为,烈九卿小脸爆红,立刻拿出笔墨纸砚,开始默写《女戒》。
楚卫听见属下汇报,立刻就赶了过来,见烈九卿可怜兮兮的坐在小板凳上默写《女戒》,眉心立刻拧了起来。
他等待八年的宫主,是要荣宠一生,可不是被男人欺负,写这些鬼东西的。
他走过来,克制着怒火说:“宫主,您今日多有操劳,还是先休息吧。”
烈九卿头都没抬,“我没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忙你的,这里我看着就行了……诶……”
话还没说完,烈九卿手中的笔就被楚卫硬生生抽走了。
她仰头,就看见楚卫冰冷的脸,“宫主,您得休息了。”
虽然只相处了不到两天,但楚卫的脾气,烈九卿也有点了解了,就是认死理。
烈九卿叹了口气,随手指了指一边的走廊,“你让人搬个床,我睡这。”
闻言,楚卫唇角紧抿,“宫主,身为女子自当矜持。”
这暗示也算是明显,不能总是围着男人转,只不多烈九卿实在是没办法,温容可比别人难伺候一百倍,更何况她刚刚惹他生气了,更不能将他仍在这陌生地方。
“他伤势很重,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换药的,我这样照顾他比较方便。”
楚卫正要开口,烈九卿直接打断了他,“你如果当我是宫主就听我的。”
僵持了片刻,楚卫让人搬来了床,顺便砌上墙,妥妥一间小屋子了。
琴意藏在暗处,目光一直落在楚卫身上。
西厂内有关于璇玑谷的资料,关于璇玑卫寥寥无几,而楚卫这个名字,是机密档案,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
这个男人武功非同一般,饶是临近灭谷也有所隐藏,城府恐怕极深,烈九卿这么单纯,绝非对手。
也不知道温容怎么想的,竟然放心烈九卿和他相处,也不怕自家姑娘被拐走回不来了。
楚卫察觉到琴意的视线,立刻看过去,但什么都没发现。
他深深看了眼寝宫紧闭的石门,总觉得里面的男人不像是暗卫,倒像是温容。
明日,得试探试探,璇玑谷绝不能落在温容这个危险男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