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诚心供奉痘疹娘娘,福晋开始吃素,并免了府内请安。
雨花榭内,天气晴朗,高格格坐在亭子里欣赏风景,半夏站在一旁打着扇子伺候。
亭子两边种满了秋海棠,红色的秋海棠开的极盛,娇艳欲滴,还有不少蝴蝶蜜蜂在花上飞舞。站在这里,可以将整个院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蝉鸣不断,石桌上摆放着几盘糕点和水果,茶壶,茶碗。
“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高格格用签子吃了一口李子。
半夏轻轻打着扇子,没有回答。
这件事太过危险,为了避免引人怀疑到格格身上,外边不会有任何消息传来,同时也不敢和其他人打探。
想到日后,高格格神秘的笑了一下,两手捂着肚子,额娘的小阿哥,为了除掉对你威胁最大的对手,额娘的家族可是辛辛苦苦筹谋了好几年。
只等着你出生,额娘会把这最好的一切全都给你。
正院,福晋刚跪完经,正扶着素梅的手站起来,忽地,手腕上的佛珠线断了,佛珠掉了一地。
福晋的心空了一瞬,不觉看向端坐的观音像。
素梅心一惊,看向一旁的侍女,“快过来将佛珠都捡起来。”
几个侍女上前,不一会儿就捡完了佛珠。
“福晋?”,素梅看向一动不动盯着观音像的福晋,“您怎么了?”
福晋没说话,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里间榻上坐下,“吩咐出过花的人去东郊行院一趟,问问弘晖今日可好。”
东郊行院有重兵把守,不许人靠近,怕人将天花传出去。
素梅刚想开口,看见福晋神魂失落的样子,不似往日,“是,奴婢这就吩咐人去。”
这边素梅刚走出门,四爷就形色匆匆的进来了,望向福晋的那一瞬间,福晋只觉得心掉到了地上。
福晋嘴唇颤抖,直觉不好,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说出话。
四爷闭了一下眼睛,走到福晋面前,“东郊行院往宫里传了消息,刚才皇上召见我,说弘晖种痘之后,高烧一直不退。”
福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神情茫然。
“福晋!”,蝉衣忙上前,喊过侍女扶福晋坐到榻上。
福晋的眼泪朴素朴素往下掉,推开围着的侍女,一把抓住四爷的袖子,“四爷,弘晖现在需要我,我要去看看弘晖,四爷你带我去看看弘晖吧……”
四爷红了眼圈,扭过头去避开福晋的双眼,嗓音沙哑的说道:“皇上已经下令,命太医用最好的药全力救治弘晖。”
福晋无声的哽咽着,揪住四爷的衣领,“我是弘晖的额娘,现在弘晖一定很害怕,四爷,我求求你了,你带着我去见见弘晖吧。”
看着福晋的哭泣样子,四爷心里也不好受,弘晖也是他的儿子,是他饱含期望的嫡长子!
四爷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痛意。
福晋都快疯了,她的儿子在生死线上挣扎着,她却不能去照顾弘晖,连看看他都不能!
福晋捶打着四爷,痛哭道:“为什么!你还是一个做阿玛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是弘晖!”
四爷搂着福晋的肩膀,听着她痛哭出声,他也不想是弘晖。这次去的十几个阿哥里,唯独弘晖不见好转。
“弘晖,弘晖……”
福晋突然止住哭声,推开四爷,匆忙的往外走,“我要去亲自照顾弘晖。”
四爷拽住福晋,“弘晖那里有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你没有种过痘,不能去。”
福晋挣扎着甩开四爷的手,吼道:“我是他额娘!我不害怕,我要亲自照顾弘晖才放心!”
“你冷静些!”,四爷怒道:“福晋,你若是染上了天花,弘晖如何自处!你要让弘晖一生都活在愧疚中吗!”
看见福晋冷静一些,四爷才缓声劝慰道:“弘晖那里奴才不敢怠慢。你若是去了,弘晖病着,还要牵挂着你,还怎么养好病?你拿些弘晖的衣裳,我让人送去。”
福晋擦了面上的泪,眼睛红肿,嗓子沙哑,“我去前院,找找弘晖的衣裳。在那里奴才伺候的也不周到,还有他爱吃的金祥斋的芸豆糕,德海,你快出去买些。”
德海应下走了出去。
福晋带着人去了前院弘晖的住处。
四爷回了自己的卧房内,将奴才都撵了出去。
看着桌子上弘晖的课业,上面还有朱批,四爷止不住的伤心,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弘晖阿哥高烧不退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府邸,所有奴才都战战兢兢,做活更用心百倍,不敢出丝毫差错。
“真的?”,李氏听着玉梅说的话,简直喜出望外,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玉梅点头,这种事谁敢撒谎。
真是苍天有眼啊,老天保佑她!原以为禁足,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老天要把大阿哥收回去。
这样,弘昐可是四爷最大的阿哥了!
李氏忙走到菩萨面前上香,眉梢眼角都透露出狠意,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玉梅低头站在一旁,只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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