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末在房间里开始转悠,来到梳妆台的前面,梳妆台上的铜镜积满灰尘,隐隐约约映出他的身影,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木梳子还有一根翠绿的玉簪子。
陈季末伸手去拿起那根簪子,簪子微凉,上面同样沾满灰尘。一吹,簪子上的灰尘从半空中飞落,露出原本水润的模样。簪子的样式很简单,尾部一端雕刻的是祥云,但是线条很流畅,足以看出雕工不错。
陈季末沉默许久,放下手上的簪子,又去看那铜镜,他俯下身子,去看铜镜里的自己,因为灰尘的缘故,只能模糊地看到轮廓。铜镜里面的人,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陈季末定定地看着铜镜。
铜镜里的人,不,是妖,他已经不是人了,如今已经成了妖了,十分熟悉,又十分的陌生。
铜镜里的自己长着一对冷血动物的竖瞳眼,眼神阴冷,皮肤冷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以前自己好像不是这样的,做人的时候,他虽然看起来比较冷淡,但是那双眼没有现在这般冰冷,眼底下也总是带着抹不去的疲倦感。
这种感觉自父母死后,自己一人贷款兼职上大学,毕业后奔波劳碌找工作,就一直存在,遇到霍言后,这种疲倦感被抹去不少,但是一直跟着他。
他知道霍言和他很大可能走不到最后,原本他不知道霍言的身份,就两人的条件而言,霍言的家庭背景而言,两人实在是太悬殊了,他终其一生都爬不到霍言对面的位置。面对霍言,他心里是自卑的,他只想着安稳的日子能过一时是一世,王子还是要配公主的,肖真真就是那个公主,就算没有肖真真,也会有其他的公主。
他一直担心自己以后孤身一人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又不得不到处奔波找工作,但是想想霍言回去结婚之后,应该会给他留下一大笔的钱,生活上,他应该是不用愁的,下半辈子只需要吃喝玩乐就够了,或许到时候可以回去乡下种种田种种花,过上优哉游哉的田园生活。
这样想着,反而觉得日子也不错,以后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就这样吧,等着霍言跟他提分手。
可是后面出现了意外,陈季末即使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面对迎面飞来的子弹,那种从心底弥漫出来的恐惧和惊骇,子弹射穿身体的感觉,还有那快要窒息的痛感,他忘不了。
他变成妖了,还是这天下少有的蛟族,距离化龙也就一步之遥,何苦再去想那些恼怒的事情,假以时日,他必定成妖族一方霸主,成为大妖之一,或许还会成为妖族的王。
元泽明走过来,仔细看梳妆台,还在抽屉里面翻找一番,最终无声长叹。
陈季末看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于是问道,“泽明,你在找什么?”
虎神威等妖看着也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难道元泽明也跟着他们在找什么?
元泽明轻轻一笑,像是知道陈季末在想什么,“我跟他们找的东西不是同一样,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但是我在找一种丹药。”
陈季末感到奇怪,“丹药?”
他们从玳瑁那里偷来的不少丹药,这里面都没有,那元泽明究竟想要什么丹药?
“我也不知道是它长什么样,但是只要我一见到它,我就知道这是我想要的丹药。”
既然元泽明都这样说了,陈季末也不再追问下去。
“我帮你留意一下。”
元泽明有些牵强地笑笑。
众人和妖一顿翻找后,没有发现其他。四大妖就连墙角砖缝都看得一清二楚,霍言等人不如四大妖看得仔细,但也是搜得仔仔细细的,也不知道这些人和妖究竟在找些什么东西。
陈季末,元泽明和木栽两人一妖都不是这两帮阵营的,元泽明急于翻找丹药,也跟着一起,陈季末为了帮元泽明也跟着一起看。翻找时,陈季末抽空看了一眼木栽,木栽大多数时候都是气定神闲地看着别人翻找,仿佛他就是来旅游似的,也不知道是真淡泊还是假清高。
虎神威脾气越发烦躁,他一脚踢开一张椅子,鼻子呼呼的喷气,嘴里念叨,“究竟在在哪里呢?”
霍言冷眼看了一眼虎神威。
紫姬频繁摸着自己的耳朵的上的吊坠,就连金琼岚和玳瑁也是脸上显然也是有细微的焦躁不安。
紫姬抿着嘴巴,自言自语道,“难道妖王大人走的时候一同带走了?还是他的那个人修好友给藏起来了?”
“真是奇怪,怎么就找不到呢?”
金琼岚环顾屋内一圈,右手大拇指细细摩擦着食指,垂下眼睛,脑子在思考。
玳瑁摸着自己的胡须也陷入沉思中。
霍言站在桌子旁,看了一眼梳妆椅,又看了眼那张玉石大床,眼底黑沉沉一片,同样正在思考。
“我们回去大殿里面。”
金琼岚和霍言一同说道,双方互相对视了一眼,说完这句话,一人一妖同时往门口走去,金琼岚离门口近些,故而比霍言走快一步,霍言跟在后面,其他人和妖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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