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桢道:“皇兄为人慷慨大方,好友重客,在高官权贵之中很有人缘,不过……”
谢傅问:“不过什么?”
“不过有许多臣子刻板,经常上书父皇检举皇兄行为不端。”
谢傅故意问:“那秦兄觉得呢?”
秦楚桢笑道:“这不是我有权管的,我只需管好我自己,为人臣,思国事,谋民利。”
谢傅看向崔三非问道:“崔三非怎么会到?”这里是皇宫夜宴,可不是花花公子的寻欢地。
“崔大人刚刚从太子侍从官升任为詹事府总管。”
“哦,难怪前几日敢在大街之上与你叫板。”
秦楚桢苦笑:“他在以前就敢跟我叫板,在金陵,谢兄你已经看到了。”
这是崔三非也看到了谢傅,低声在秦楚成耳边低语。
秦楚桢朝谢傅这个方向望去,露出喜色,拨开群众包围直接朝谢傅走了过来。
在这种场合,谢傅岂能无礼,行礼:“太子殿下。”
秦楚成笑道:“今夜宫宴,以喜乐为主,谢大人不必多礼,随意一点的好。”
秦楚桢也打了声招呼:“皇兄。”
秦楚成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六皇弟。”
谢傅见状心中暗忖,亲兄弟之间却互相防备,互相陷害,半点感情没有,还不如他与堂兄,这帝王之家真是残酷无情。
秦楚成紧接着隆重介绍起谢傅来:“我来向诸位大人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淮南道节度使谢傅谢大人。”
“谢大人为官是能臣,私底下亦是本宫好友,本宫在苏州的公务的时候就蒙谢大人盛情接待。”
这么说就相当于在人前宣布谢傅是他的人。
秦楚成身边一众臣子纷纷向谢傅道上敬慕,反倒是崔三非只是微微致笑,并无过多交谈。
今日场合,秦楚成也不能独自关顾谢傅一人,给足热情,闲聊几句之后,朗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都入座吧。”
趁着秦楚成走开,秦楚桢凑近谢傅身边低声道:“父皇十分忌讳皇兄与武将过近接触,谢兄还需低调,小心有结党之嫌。”
毕竟太子手中已经有东宫六卫率,再掌握其它军权,那权力就盖过皇帝了。
谢傅微笑看向秦楚桢,如果单单对付秦楚成还容易一些,但是你要对付的可是你的父皇,作为太子,秦楚成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却全是天子给了。
秦楚成这边对着崔三非低声道:“你大哥怎么这样,每次都是我用热脸去凑他的冷屁股。”显然对于上回赠送胡姬被拒绝还耿耿于怀。
崔三非笑道:“殿下,我大哥就是这种人,你身边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辈,是不是觉得少这么一个人,正直敢于忠谏。”
秦楚成呵呵一笑,突然扭头对着谢傅说道:“谢大人,你初到长安,很多地方还不熟悉,这样吧,我安排三非在你身边作陪。”
那最好不过了,在崔三非面前可以直言,而秦楚桢因为身份特殊,说话却要半遮半掩。
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座位分在大殿两边,中间留出十几丈宽的空地用于歌舞表演。
大观国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名士、名家、名伶被安排坐在左边。
左边最上端最前排,坐的是年近古稀的太师、太傅、太保,三人均是天子的恩师,正一品受厚禄,并无实权。
接下来就是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一众皇子皇女,异姓郡王。
再下来就是尚书令,尚书左右仆射、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
谢傅正二品,位置安排的十分巧妙,在这几位之下,却又在中书令和六部尚书之上,像是混于权臣之中。
右边坐在是万国使团,坐在最先排的谢傅望向对方各式奇装异服,从对方服侍用能看出是何国使团。
崔三非依然像谢傅一一介绍。
就在这时,大殿走进来一抹粉金倩影,来人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一袭华丽的衣裙,身材高挑玲珑,行走间绣着凤凰的金色裙摆有如金鳞撩水泼浪。
腰悬长剑,娇媚中凭添几分飒气。
少女身后跟着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男人,低着个头跟着少女后面,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美貌少女这道靓丽的风景上,唯独谢傅却把目光落在这老实巴交的英俊男人身上,心中微微一讶,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