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桢说着深情而激动的将顾流清紧紧拥抱住。
顾流清挣扎不肯,可哪里挣脱得了一个男人强而有力的拥抱,一会之后也不再挣扎了,放声大哭起来,将这么多年所遭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谢傅莞尔,女人都是这样,挣扎着就愿意了,不管真相如何,秦楚桢在他的面前对顾流清表现出这种态度,是一种好的趋势。
“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你知道这些年我和孩子过的多苦吗?”
“不会了,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谢傅听见秦楚桢这个回答,神情一凛,顾流清提起孩子,秦楚桢竟是没有丝毫惊讶,这么说他早就知道孩子的存在,这就很值得怀疑了。
顾流清泣道:“我们母子孤苦相依,四处流浪,有上顿没下顿,有的时候孩子饿的哇哇直哭,可是我没办法啊……”
秦楚桢安抚:“你放心好了,以后你们母……”
骤然扼住,双手按住顾流清双肩:“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顾流清此刻十分平静:“我的孩子!你的孩子!”
秦楚桢呆了一呆,任何人突然成了父亲,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缓过来后才问:“怎么回事?”
“你走后,我就怀了你的孩子,为了保住孩子,我才被迫逃出秦楼。”
“好好好。”秦楚桢连说三个好字,直到此刻脸上才露出初为人父的喜悦,
“意歌,孩子呢?”
顾流清肃容问道:“你真不知道?”
秦楚桢疑惑:“我知道什么?”
顾流清眼神无助的看向谢傅,秦楚桢也跟着望向谢傅:“谢兄?”
谢傅见秦楚桢眼神镇定中有许许担忧,淡笑道:“秦兄,说来话长,能否进府再说。”
“好。”
厅堂之内,谢傅将事情经过全盘托出。
秦楚桢听完之后,只是紧锁眉头,却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才开口:“这件事有点复杂。”
谢傅只是笑笑看他,眼神毫不掩饰对他的怀疑。
“谢兄,为什么这般看我?”
谢傅经常与青楼娘子打交道,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大多数时候都能通过对方言行举止,猜透对方的心思。
可面对秦楚桢,说实话,他完全分辨不出对方是真情流露还是心机深沉到毫无痕迹。
“秦兄,你心中难道没数吗?”
秦楚桢沉容:“谢兄,此话何意!”
谢傅干脆投石问路:“我怀疑这件事,秦兄就是幕后主谋!”
顾流清没想到谢傅会如此直接撕破脸皮,震撼的身子剧烈颤抖,是与不是,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上地狱。
秦楚桢却镇静如山:“我生在帝王之家,谢兄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我,但是谢兄这般看我,还是让我感到十分伤心,但不管我生在何处,终究是个人,而不是禽兽,而且……”
转头轻轻望向顾流清:“谢兄作为外人,并无法理解我对意歌的感情,意歌,你相信我吗?”
顾流清在秦楚桢目光注视下,不由自主点头。
“虎毒不食子,谢兄如何还把我秦楚桢当做是一个人的话,不妨扪心自问,如果为了皇位,谢兄愿意杀害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吗?”
谢傅无需多想,答案毋庸置疑。
秦楚桢轻笑:“谢兄怀疑也好,相信也好,其实我无需向谢兄你多作证明,但谢兄终究有恩于意歌,又千里迢迢将意歌护送至此,亦是恩重于我,我就跟谢兄定个君子之约。”
“从今以后,我定会好好保护意歌,如若意歌有个三长两短,秦楚桢定将项上人头献给谢兄赔罪!”
听见这句话,顾流清激动的泪流满面,无语凝噎。
“秦兄言重了,谢傅为刚才的话向你赔罪!”
谢傅站起,深深躬身向秦楚桢致以歉礼。
秦楚桢忙将谢傅扶起:“谢兄,多礼了。”
谢傅笑看两人:“你们久未相见,定有很多话要说,不如我先退避?”
秦楚桢点头,差人将谢傅先带到客房下榻。
谢傅一路行着,一边观察王府建筑布局,风格不比江南建筑假山池水亭台楼榭错落有致。
宽庭大院的,总体更为大气实用,且歇山转角,重檐重栱、绘画藻井,这些都是帝王风格。
看来他还是轻视了,却是门面低调,内有乾坤,这齐王府实际也不小。
一路行来都有遇到人,谢傅特地问了一句:“这齐王府一共有多少人?”
仆从应道:“典军二人,副典军两人,执仗亲事十六人,执乘亲事十六人,亲事一百二十人,校尉、旅帅、队正、队副,王府侍卫三百三十人,因为王爷还未完婚,仆从要少一点,只有三十二人,共计五百一十八人。”
谢傅心中暗忖,一个王爷就要这么多人伺候着,澹台府虽然宽阔,可没有人家这仗势啊,嘴上却是笑道:“人也不算多。”
“是,王爷特地精简节制,皆因王爷同时担任京兆尹,有些人员要协助公务,无法删减。”
越走越静,似深入内宅地带,在一处院落住下,院子不算太大,胜在幽静,远离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