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摊上一个棘手的烂摊子,不过时也运也,或许谢兄正好趁这机会将大权独揽在手。”
谢傅疑惑,正要询问陆文麟所说何事,这是全伯匆匆寻来:“少爷,有个易公子登门拜见。”
易公子?
莫非是易杭。
陆文麟见谢傅表情,问道:“谢兄,是谁?”
谢傅笑道:“应该是我的结拜兄弟易杭来了。”
陆文麟接话:“李家武道十三人杰,追风易杭。”
“追风易杭,我以为我这结拜兄弟只有酒龙之名。”
陆文麟笑道:“李家十三人杰,岂有俗辈,易杭会喝酒追杀也是一绝,传闻他最厉害的不是手中剑而是马上枪。”
于是将易杭十三岁单枪匹马杀入北狄腹地,在千军万马中救回俘虏的光辉战绩讲了出来。
谢傅听得是津津有味,他一直以为易杭浪荡,好酒好美色,没想到还有如此英勇经历。
两人不知不觉行到府门口,只见易杭一身华服,盛装而来,数月不见,风采不减。
无需多言,两人均是上前,搂抱在一起。
陆文麟却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徽朝,没想到李徽朝也来了。
两人在金陵已经见过面了,已经是老相识了,微笑致意,打着招呼。
谢傅笑道:“易杭,我以为你不来呢。”
“老大,你大喜之日,我怎能不来给你祝贺,就是远在天边,也要乘云过来。”
“好好好,我也请了三非,也不知道他来不来。”
“三胖子闲事没有,最爱凑热闹,肯定赶过来喝老大你的喜酒。”
说着话,易杭转向身边的李徽朝:“我家公子听说你成亲大喜,也特地前来为你祝贺。”
谢傅这才注意到李徽朝也来了,倒是有点意外,说来他与李徽朝虽然认识,但关系还不到宴请之列。
李徽朝主动打招呼:“谢公子恭喜了,李某不请自来,不会怪罪吧。”
谢傅笑道:“哪会,李公子这样的贵客能够登门,是我的荣幸,请。”
严格意义上,李徽朝是易杭的主子,谢傅虽然有很多话想与易杭聊,却不好冷落李徽朝这会李阀贵公子,重点招呼李徽朝,易杭这边抽空再聊。
引入院落安顿住下之后,移步花厅坐下。
李徽朝笑道:“谢公子,金陵一别数月,对谢公子甚是想念,今日一见,谢公子风采不减,眉目之间更添几分贵气,也恭喜谢公子紫气东来,高官上任。”
谢傅成为淮南道节度使日子不长,不过以李徽朝的能力,迅速获知这个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李公子见笑了,这个职位也只是个虚衔。”
“会稽谢氏本来就是名门世家,近些年来虽名声不甚响亮,终究山不让尘,川不辞盈,光彩再现。”
谢傅也是对着李徽朝一番恭维。
李徽朝此次前来是为谢傅添光加彩,淮南道节度使是个虚衔不假,但淮南道、江南东道一带也有他李阀的势力,有他李徽朝相助,不说独揽大权,至少有立足之地。
他看上谢傅的能力,想要拉拢谢傅,表达出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当然洛阳李阀作为天下名阀之首,他李徽朝又是正嫡大公子,骨子还是居高临下之态。
可是当他听说顾玄和张正河也来了,心中却暗暗震惊了一把。
洛阳李阀和金陵王阀虽然是九姓十三望的南北龙头,可张正河和顾玄在家族地位已经是一言堂,对比下来,他来不来都不重要了。
全伯来报,会稽谢氏又有人宾客到了,谢傅作为主角,必须出面接待,暂时离开。
接待谢氏住下之后,回到花厅,却发现只有易杭一人在等他,问道:“易杭,李公子呢?”
“他和陆公子前去拜谒张阀主和顾三爷。”
“你怎么不去?”
易杭哈的一笑:“说到底我就是个奴才,哪有这个资格。”
谢傅笑道:“你是我兄弟,可不是什么奴才,哪一天你想要离开李家,我住的地方就是你的容身之所。”
易杭颇有深意道:“老大,你也想拉拢我。”
谢傅笑道:“我与你赤脚相识,只谈交情,不谈利益。”
易杭笑道:“我这辈子永远都是李家人,如果哪一天与你兵戎相见,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断一臂,先断兄弟之情,再决生死。”
谢傅笑道:“你孤家寡人,我还有娇妻要养,可不想断臂成为废人。”
易杭问:“所以呢?”
“所以兄弟之情在,生死也决,谁死了,活着那个就替收尸立坟。”
易杭哈哈大笑:“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