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之又道:“母亲,你可听说过天脉者。”
王夫人应道:“倒是听说过这些传说。”
“母亲,不是传说,傅说他是儒门代代相传的传人,而我身负生脉”
王夫人有医仙之名,在这一方面的见识自然更加深层,听完之后喃喃说道:“生极是死,死极是生,看来你天疾祛除,与他有关。”
王婉之道:“母亲,我说我命中注定就是他的人,你信吗?”
王夫人笑道:“如果你命中注定是他的人,为什么他等到现在才出现,让你受了这么都苦。”
王婉之道:“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王夫人闻言更是疑惑不解。
王婉之便把蒹葭先生和元镜先生之间的事跟母亲说了出来。
王夫人听完大为诧异,天下间还有如何巧合的事情,一切就好像因果循环。
王婉之向母亲倾倒心曲之后,轻轻问道:“母亲,他人呢?”
王夫人看着王婉之面儿红红,悦挂眉梢,心中暗忖,婉之早已经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她是个知人事懂男女的大姑娘了,嘴上微笑:“着急什么,难道怕我会害了你的情郎不成。”
王婉之略带羞赧道:“母亲,十分羞人,怎么好如此取笑我。”
王夫人微笑:“你拿出点和情郎云狂雨骤的勇气来,就不羞了。”
王婉之尴尬一笑,倒也不多作解释,当时她抱着与傅共赴黄泉的决心,别无杂念,根本羞不出半分来。
王夫人问道:“你们只有一次吗?”
王婉之尬笑轻轻点头。
王夫人淡笑道:“笨手笨脚吧?”
王婉之硬着头皮应:“还还算顺利。”
一般来说,大家闺秀出嫁之前都是要由母亲暗中传授人妇之道,只是她与母亲十四年未见,彼此之间略有生疏。
骤然谈论这些男女私密之事,还是让人十分难为情的。
王夫人温柔的梳理王婉之的鬓发,柔声道:“我不能陪你长大,眨眼之间就成了大姑娘了,吃了不少苦吧?”
王婉之听出母亲的言外之意,母亲是最为亲密,可以无话不说的人。
从第一次来月事到初为人妇,母亲这一角色都是扮演着领路人。
王夫人的语气充满缺失陪伴的遗憾。
王婉之淡然一笑:“我特意学了母亲你留下来的仙人调梅图。”
王夫人听了哑然失笑:“算你机灵,要不然这头一回有你苦头吃。”
王婉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王夫人见状立即知道婉之还有很多疑惑,这种母女间重回亲密无间的机会哪会错过,嘴上淡淡道:“母亲是过来人,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王婉之又在母亲耳边低声说着悄悄话:“母亲,傅天赋异禀,我怕今后有点吃不消。”
王夫人直接问:“怎么个吃不消法?”
王夫人问得如此直接,王婉之倒不知道如何应答,沉吟许久,一字未吐。
王夫人知道她害臊,也不急于追问,过了一会,见王婉之还没开口,淡淡笑道:“你把仙人调梅图那几招认真学好了,今后吃不消的是他。”
王婉之红着脸浅浅一笑:“不说了,以后再向母亲请教。”
王夫人看着女儿样子,正所谓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微微一笑揭过。
母女私话说完,王婉之话归正题,问道:“母亲,傅呢?”
王夫人应道:“还没醒呢?我还想让他多睡几天。”
王婉之疑惑:“为何?”
王夫人道:“本来我打算试探他对你有几分真心实意,不过现在也只好先假戏真做了。”
“母亲这是何意?”
王夫人微笑:“让他用自己的眼睛换你的眼睛可不止我们三人听过,转眼见就好端端的,岂不说明我在弄虚作假。”
大概母亲是为了加重谢傅的分量,傅付出了其他人所不能付出的,进而让所有人都对谢傅这个王家女婿心服口服。
这是抬高谢傅身份地位的举措,可王婉之有点心痛谢傅,嘴上轻轻道:“眼睛看不见很惨的。”
王夫人微笑:“那你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深刻体会到没有你,他寸步难行。”
王婉之道:“母亲,如果你是为我着想,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再者说了我还要到王家祖陵为父亲哀悼百日,根本没办法照顾他。”
王夫人淡道:“我会安排好。”
王婉之没有应声,此时若非自己亲力亲为,她并不放心。
王夫人淡淡一笑:“别说他只是瞎了,就算他瘸了瘫了,王家也能照顾好他。”
王婉之不再争辩,轻轻点头:“那就拜托母亲让人好好照顾他。”
母女两人来到谢傅所在的房间,谢傅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王婉之轻轻叫了一声:“傅。”
王夫人应了一句:“睡着了,你就算拿刀扎他,他也不会醒。”
王婉之想好好看看谢傅的样子,可她眼睛还未完全看清,映入眼幕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团,嘴上问道:“睡的香吗?”
王夫人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