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
余光冷不丁地看到月光下男子劲瘦的脊背。
肌肤白净无瑕,平时看着清瘦,没想到衣服脱下来这么有肉,精致的线条肌理,要命的性感。
而这些都不是让花浅呆住的原因。
性感的背沟往下,后腰处一块明显的血红色痕迹,十分显眼。
像是一个咬痕。
熟悉的痕迹,那一瞬间仿佛万千把利器扎进花浅心头。
花浅呼吸一滞,乌黑的眸子里转瞬间布满了泪水,他掀开被子要下床,可却忘了自己的腿已经不利于行。
只听扑通一声。
裴经赋回过头,就见花浅从床上摔了下来。
他狼狈地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脸色苍白,眼圈泛红,看上去可怜坏了。
心里仿佛被针扎似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裴经赋快步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抱起,又将他放上床。
准备松手的时候,却被他紧紧抓住了胳膊。
花浅眼睛里压抑着翻涌的情绪,紧紧咬着牙,下颚线紧绷着,“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裴经赋蹙眉感到不解。
他还没说话,花浅就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把他的身体转过来,后背对着他的视线。
花浅认真地看着那块胎记。
这块胎记,他太熟悉了。
曾经有无数个的时光,他喜欢趴在他腿上,或者他背上研究这块胎记,翻来覆去地抚摸过无数遍。
位置、颜色、面积、形状都一模一样。
他几乎能够确认,这不是一个相同的巧合。
这就是同一块胎记!
后背传来的视线不容忽视。
裴经赋感觉有些发烫,有点不自在地转过身,却在见到男子白皙的脸上满是泪痕时,微微一愣,抿唇,“你怎么了?我后背有什么?”
花浅仰头望他,乌黑的眼睛里说不清楚是惊喜还是悲伤的情绪。
裴经赋对上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种难过的情绪从心头流淌而过,近乎窒息。
花浅哽住了喉咙,还没平息好心情。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裴经赋下唇线紧紧绷起来,迅速穿好身上的衣服,“我得走了。”
花浅张了张口,没有挽留。
裴经赋简单收拾了一下被打开的医疗箱,纱布之类的东西,塞回花浅的床底下,就推开窗户翻窗逃走。
半分钟后。
有人将门推开。
外面站着两排士兵都持着枪。
燕俞走进来,先看到的便是坐在床上无声哭泣的花浅。
燕俞眼里的担心变得更浓郁,连忙走过去,“怎么了?”
花浅摇头不语。
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燕俞身后一个副将忍不住问道:“你这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可疑的人?”
花浅现在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也不想和人交流,拉住燕俞的衣袖。
“你们能不能先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燕俞眼神晦暗。
沉默了几秒,转头离去。
“大帅……”
副将还想说什么,但被他阻止了。
房门重新被关上。
房间陷入一片安静。
系统也陷入了震惊之中。
【他是韶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