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放了两滴血,又被灌了些空间的水进去,呼吸听着有力了许多,还被水呛得无意识地咳嗽了一下。
“活啦!”
群众欢呼道。
“神医!你果然是神医!”
苏如意不放心,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小小的药丸塞进孩子嘴里,灌了一口水,捏着下巴往上一抬,孩子喉咙一动就咽了下去。
她这才松懈下来,把孩子平整地放在地上,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水渍。
这会儿才把眼睛放在面白如纸的男人身上。
还不待说话,人群外面一阵嘈杂。
“让开让开,哪里有人投毒?”
是官衙的捕差。
走在前面的是陆识途。
看到苏如意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他才吐出一口气,上前拉住她,又弯腰掸了掸她裙子上面的灰土。
苏如意都没有说话,群众就争先恐后地诉说事件经过,那男人大喊:“是她下毒,是这庸医下毒,和我没有关系!”
“都闭嘴!来人,把他们都带回去审理!”
捕头大手一挥,凶神恶煞。
一个捕快探探孩子口鼻,昏着,但呼吸正常,便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两个捕快从两个老百姓手里接过那两股战战的男子。
还有两人想上前扭住苏如意。
陆识途伸手一挡:“是我们报的官,我们自己跟去就是!”
旁边老百姓也帮着说话:“是啊,那孩子都死了,是神医救回来的,她是好人啊,官老爷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
“官府办案自会明察秋毫,秉公办理!你们不懂的不要跟着瞎掺和!”
苏如意凑近陆识途低声道:“你去找义父了吗?”
她对京城所有的官员都不信任,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太陌生,她的丈夫在这里丢了官,他们夫妻二人是那些权贵口中嘲讽贬低的对象,谁知道今日的审理的官员是不是也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故意敷衍为难?
有周大将军在,想必对方也会认真一点,至少秉公办理。
陆识途点头:“我先去找了义父,才去报官,义父是知道的……”
二人正说着,一个男人就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笑声爽朗,“巧了,老夫刚好遇到这个事情,也算是个证人,我随意你们一起去。”
正是周府的大将军,陆识途的义父。
捕头吃了一惊,赶紧跑着上前:“将军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 我出来随意转转,看到这边嘈杂,就在人群外面观看了半天,走吧,事情我都看清楚了,我给你们当个证人!”
“啊——”
孩子他爹忽然大叫一声,眼睛一翻竟晕了过去。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得这么复杂了,他就是想要几两银子花花而已啊。
除了周大将军,还有一群老百姓也跟了过来想看结果。
这个案子审理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没有经过周密的谋划,加上那男人是个软骨头,惊堂木一拍,颠三倒四瞎说了一通。
办案官员罪犯看得多了,这种都懒得多下功夫,又是惊堂木一拍,眼睛一瞪,男人哆哆嗦嗦就全招了,这个时候说实话好像轻松多了,不用费那么多脑子。
昨日孩子娘带着孩子在苏如意这里看了病,拿了一副药回去就熬水喝了。
这何首乌是他喝酒的酒友今早上送来的,说是有个快速搞到钱的好办法,到时候搞到钱两人一起分。
这搞钱的法子就是把这何首乌给孩子煮水喝了,假装昨日的药没有效果还把孩子治坏了。
“那女大夫你去瞧瞧就知道了,有钱得很,你尽管去闹,反正孩子就是喝了她的药这样的,这药都道肚子里面了,她能知道是什么?”
“放心,这药是好药,吃不死人,顶多就是吐一吐,脸色不好看,有了银子给孩子买点肉补一补不就行了?”
男人信了他,喝了那么多次酒,也是朋友啊,朋友不可能把自己孩子往死里整的。
两人怕药效不足看起来没有那个样子,加了不少进去。
男人以为,那么多人看着,那女大夫只能息事宁人拿钱消灾,他管她要二十两要不到,降到十两也足够,自己可以分五两,五两银子啊!
谁知道这女子啥也不说就报官,而且喝到肚子里面的汤药她咋就一下子知道是什么了呢?
“大老爷,我冤枉啊,王老二他骗我,是他骗了我,他没跟我讲这东西能要人性命啊!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舍得害死他啊!”
男人现在知道自己孩子确确实实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在大堂之上磕头如捣蒜头。
官员坐在上位,脸色铁青:“你愚蠢!”
竟拿自己的孩子如此儿戏!
二话不说先令人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那王老二很快被抓了来,苏如意和陆识途都是一愣,这不就是上次那个想占苏如意便宜的无赖吗?
无赖还大喊冤枉:“老爷,小民什么也没有做啊,小民在家里吃饭吃得好好的,为何要抓我?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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