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盛霆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玩味的掀了掀眼皮,言简意赅道,“和他分手,跟了我。”
戚浅一步步引诱他继续说下去,“以什么样的身份跟你在一起?恋人?还是情妇?”
薄盛霆挑眉,把玩着手里的照片,“你想当什么都可以。”
戚浅怔了怔,本来以为就算答应了,她的身份只是情妇而已,没想到他居然将问题抛了回来。
很快她反应过来,继续出声,“如果我不答应呢?”
“嗯?”男人故作疑惑的尾调上扬,含着丝丝威胁,“浅浅真的不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戚浅攥紧手心,看着自己打开的录音软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答案,咬了咬牙继续问他,“还希望薄先生直说。”
薄盛霆自然是顺着她的,“即使你现在不答应,以后也会主动来求我,戚浅,你是聪明人,不必自讨苦吃。”
“我跟你在一起,你还会继续伤害佟暮哥哥吗?”戚浅眼睛里闪着恨意,恨不得将电话那头的人千刀万剐。
薄盛霆恶劣的掀唇,“那得看浅浅的表现。”
“所以佟暮哥哥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你派人指使对吗?”戚浅一步步循循善诱,只能男人跳进这个坑里。
不曾想薄盛霆只是掀了掀眼皮,在心里嘲讽的笑了笑,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单纯的让他不忍心再继续下手了。
但他的同情心只存在了短暂的时间,“是啊,你的佟暮哥哥腿上的伤是我指使的,以后这样的意外还会有很多。”
戚浅浑身冰凉,死死地攥着手机。
还不等她出声,又听见男人轻笑一声,玩味的开口,“小姑娘录音呢?”
停顿了几秒,又听见男人嚣张的声音,“你大可以试试,就算我亲口承认又能怎样呢?”
戚浅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即使那个男人在堂而皇之的告诉她他的恶劣,她依然无能为力。
戚浅有些失落的回到病房,佟暮只温柔的对她笑,看着她招了招手,“浅浅到我身边来。”
戚浅走过去,将脑袋埋在他胸膛,阖着眸只觉得身心疲惫。
佟暮什么都没有问,她也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默契的将这件事掀了过去。
……
戚浅小心翼翼的过着接下来的每一天,生怕那个男人再来伤害佟暮,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守在佟暮身边。
平安度过了三天,佟暮才哄着她去学校,不用这么二十四小时的陪在他身边。
戚浅咬着唇,眼里都是犹豫。
佟暮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温柔的哄着她,最后终于说服了戚浅,等戚浅离开以后,病房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他只是觉得不应该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戚浅这学期的课很多,又要跟着别的班补前几天欠的课,忙的昏头转向,几乎一到病房就瘫倒在床上。
连着又过了三天,那个男人依然没有动静,但戚浅并没有完全的放下警惕,几乎时刻手机不敢静音。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她突然接到医院里的电话,她也顾不上台上正在讲课的教授的目光,一瞬间夺门而出。
“你好,是佟暮的家属吗?”女声冰冷无情,不含半分情谊,等到戚浅应声,女人才继续说下去,“请您尽快来办出院手续。”
戚浅皱了下眉,“我记得还没到出院时间。”
“是的,只是医院不允许收这号病人。”女人撂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薄盛霆的消息掐着点赶来,“给你两个小时考虑。”
戚浅抬头看着天空,眼睛很刺眼,可是她依然觉得浑身冰凉,她还是回复了薄盛霆,“先别告诉他。”
“可以。”男人很快回复,随后又附带着一个地址,“来这里找我。”
戚浅咬着唇打车去了医院,病床上的男人一听见她的推门声,依然像是往常那样对她温柔的笑着。
戚浅想,怎么告诉他呢?怎么告诉他因为她他连住院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呢?怎么让他去承受这种侮辱呢?
他们的家庭都是普通家庭,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衣食无忧。
佟暮从小学习好,颜值高,性格好,几乎一直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学生时代,人们对学霸总是抱着一种敬仰和尊敬的情绪的。
她走上去,撒娇似的在男人唇角亲了亲,娇嗔开口,“好累啊,今天教授还点我名。”
佟暮哼笑,“这节课你有课吧?”
戚浅嘟了嘟嘴,故作可爱,“佟暮哥哥,不要太冷酷了我说。”
两人又顺着话题聊了几句,戚浅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门,“佟暮哥哥,我先回趟学校,有个表格我忘记交了。”
一直跑到医院楼下,戚浅才抬眸看着楼上面,目光飘渺虚无,如果今天她踏出这一步,他们注定就回不去了。
消息振动声响起,戚浅才下定决心打车去了男人发的地址,是一个酒吧顶层包间。
一进门,包厢里只有男人手里把玩着酒杯,看见她时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掀了掀眼皮提醒她,“你迟到了十四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