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继续,舞姬们都未退下,分立左右。
白知愿仍未从方才的震惊里回神,齐泽意有一些人是她也不知道的,比如眼前的这个侍卫,后来大概是贴身保护江暮云了。
她再看向一旁给谢云嵩斟酒的婢女手中的酒壶,突然,她发现了什么。前世,她身为燕王妃,自然也见惯了宫里的各种手段,有些酒壶看着与平常的酒壶无异,其实暗藏玄机,可以旋转,一边有毒,一边无毒。
再看谢云嵩,已经举起杯盏放于唇边,白知愿惊恐至极,来不及多想,一掌便劈飞了谢云嵩手里的酒杯。
而方才还翩翩起舞的舞姬们,见此变故,立刻抽出藏着的软剑,齐刷刷的朝着谢云嵩迎面扑来。
一旁站着斟酒的婢女,也快速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向谢云嵩。
谢云嵩神色不变,未见半分慌张,他手中的酒杯直直飞向身旁的婢女,婢女侧身闪躲,手中的匕首也偏了一分,擦着谢云嵩而过。
白知愿拔出长剑,而谢云嵩则被十来人围在中间。
谢云嵩剑法超群,身手出众,数十人而已,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白知愿今日虽然未带白虹剑来,但她的剑却直直刺向那前世挖她眼睛的人,那人本没出手,却被白知愿逼的不得不出手。
那人的身手不错,白知愿闪身而上,两道身影扑在一起,白知愿的剑术极快,不过须臾,她就将那护卫手中的匕首踢飞。只见她如燕子一般轻灵的身影再次冲过去,那人嗅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下意识的抬手抵挡,只听“啊”的一声,那人的手臂却被硬生生的砍断,血淋林的手臂掉落在地,那人疼的满地打滚。
谢云嵩早已将那数十名舞姬制服,地上横七竖八躺了许多尸体,前一秒还在翩翩起舞的歌女,下一秒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
谢云嵩看着白知愿身上冷厉的杀气,他不知道她和眼前这个有何深仇大恨,直到白知愿砍掉那人的手臂,他眸子里难掩讶异。
孙序然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吓得躲在长几之下,直到亲眼看着白知愿砍掉自己护卫的手臂,才好似反应过来,嘴里大喊:“来人!快来人呐!”
可白知愿却注意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她拉着血淋林的剑,一步一步走近孙序然,孙序然被身后的护卫护着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慌张。
再看向谢云嵩,他的剑尖已经直指那斟酒的婢女的喉间。
少年声音凌厉,带着无可掩饰的杀意道:“谁派你来的?”
站着的婢女却突然笑了起来,唇边流出黑色的血,再看周围的女子,皆是中毒而死,果然是死士,任务失败,便自杀身亡。
谢云嵩跨过尸体,直直看向躲在护卫身后的孙序然,他强装镇定。谢云嵩斥道:“孙大人,你似乎缺我个解释?你府中的婢女为何会向我行刺?”
孙序然本想解释,再看到躺在地上按着断臂的他的护卫,他眼睛一转,反问道:“今日刺杀之事下官并不知晓,只是下官也想问云麾将军,你身边的侍卫为何出剑伤人?我的护卫好好的在旁,竟一剑砍掉他的胳膊,难不成云麾将军的侍卫就能随意伤人吗?”
白知愿心中冷笑,却见那护卫恶狠狠的盯着她。她走上前去,道:“你肯定在想为何我要伤你?是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元清吧?”
元清一愣,眼里浮起一丝困惑。
就在刚刚白知愿终于想起,前世这个挖自己双眼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元清,她曾经听江暮云这样叫过他。
“你现在肯定在想,我为何连你的名字都知道?”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云麾将军的侍卫,我是当今的荣安县主。”她边说边拔掉了发簪,如墨的长发披肩而散开。
元清一脸难以置信。
白知愿继续道:“你的主子是当今的燕王殿下吧?若我没记错,孙大人似乎是在宸王殿下的手下做事,那么燕王的护卫为何会在此?”
孙序然早已被眼前的人竟是荣安县主惊呆了,猛的听到她的质问,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元清率先反应过来,即便是荣安县主,也应该是没有见过他的,他是燕王养在外面的人,即便是去燕王府,也都是很小心的避人耳目。她一定在诈他。
元清大笑道:“荣安县主又如何?县主就能随意伤人了?何况县主说什么燕王?小人不知,小人只是孙大人的护卫。”
孙素然忙道:“没错,县主怕是误会了。”
白知愿嗤笑道:“是吗?你莫以为燕王将你养在府外,就无人可知了。我知道你身上有燕王府的独有的刺青。”
元清的眼睛陡然睁大,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这是燕王的秘密。
白知愿一步一步走近他,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害怕,他想躲奈何受了伤却半分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眼前的少女站立在他的面前,高高在上的俯看着他。
他脸色煞白,发不出一点声音,任由白知愿用剑挑开他的衣服,在他的左臂处有一处,龙腾图案般的字样,这个字便是“燕”字,寻常人即便看到也不会将此和燕王联系在一起。那正是曾经加入燕王府时,燕王给每个人身上纹的,意欲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