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审言的奏折写得简单明了。
赵王串通赵阁老把持江南盐场,将盐引私自卖给盐商以获得盐商的孝敬。
消息一出,直接震动了整个朝堂。
赵阁老递了三次请辞,皇帝一直留中不发一直挽留。
原来并不是想挽留赵阁老,而是准备问罪?
一些人自以为领会到了皇帝的意图,弹劾赵阁老的奏折如同雪花般飞到皇帝案头。
不仅赵阁老被弹劾,赵王也同样被弹劾。
据称每年都收受盐商孝敬的洪庆世子辞了国史馆总裁的职务,在家闭门思过。
赵王也写了自辩奏折。
一时间,朝堂乱纷纷。
就在这乱纷纷中,察事处不声不响的递了一份陆宣德案情审理的奏折。
这份奏折递的无声无息,直到皇帝把奏折摔到地上,才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几个月前就在查,现在还是语焉不详。”
听到皇帝的怒斥声,大臣们才把心神从弹劾赵阁老和赵王上面收回来。
王阁老上前把奏折捡起来。
看完后传给其他阁老观看。
众阁老看完,又简单讲给其他的大臣听。
大臣们这才明白,察事处这些日子一直在调查陆宣德的案件。
结果调查来调查去,案件一点进展都没有。
龙椅上的皇帝盯着察事处的马都知,声音冰冷,“你觉得用这样的一份结果就可以糊弄朕了吗?”
“三司会审,一定要查个清楚。”
不过是为了证实陆伯舟的身份,竟然用得着三司会审?
大臣们都感觉皇帝在小题大做。
奏折如水般开始往皇帝案头涌。
陆伯舟在文渊阁看完每日的奏折后回家后和李菁岚讲起朝堂上的事。
“总感觉陛下在替我分担压力。”
最近弹劾他的奏折特别少,一部分在弹劾赵王和洪庆世子,一部分在弹劾赵阁老,一部分在弹劾皇帝大题大做公器私用。
几乎没人弹劾陆伯舟。
“你没有可被弹劾的地方。”李菁岚笑着点明。
难道弹劾陆伯舟婴儿时期任由自己被人偷走而导致失踪吗?
倒是有人弹劾陆伯舟科举舞弊,希望朝廷能够彻底调查府试和乡试的卷子。
但这两次科举,陆伯舟本来就没做什么,他正正常常考试,一点错处都挑不出。
这种奏折连点浪花都没激起,立刻消失了。
李菁岚以为没她什么事,好吃好睡的。
结果一天早上,大理寺卿派人来接她上堂。
“怎么我也要上堂?”李菁岚急忙让赵正义家的和卢升家的给她换衣服。
由于她没有诰命,没有诰命服饰。
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待客衣服就出门了。
三司会审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共同审理,审理地点在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这才发现,很多重臣都在。
陆伯舟迎上李菁岚,用手扶着李菁岚的胳膊,“不要害怕。”
又朝长案后面的屏风看了一眼,捏了捏李菁岚的手。
今天的审理很突然,陆伯舟也是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被带到大理寺。
根本没机会去通知李菁岚。
李菁岚朝着屏风的方向看了一眼,明白了陆伯舟的意思。
皇帝应该在屏风后面。
屏风上绘着大海。
大海在狂风中掀起怒涛,一轮红日悬在正中。
眼见陆伯舟扶着李菁岚,殷知海呵呵一笑:“状元娘子是柔弱女子,给她搬个凳子,诸位阁老以为如何?”
李菁岚是证人身份。
有陆伯舟的关系在,没道理为难她。
几位阁老笑着点了点头。
有衙役帮李菁岚搬了个小圆凳,陆伯舟站在圆凳边。
接下来,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使开始升堂。
先陈述案情。
陈述完案情后,大理寺卿问李菁岚:“李娘子,你夫君的身份你可知晓?”
李菁岚站起来,“夫君与我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成亲前我们不曾见过面。成亲当日……”
把成亲当日的事情说了说。
当听到陆张氏不许李菁岚睡觉,子时就让她去请安干活。
饶是那些从来不过问婆媳关系的重臣们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待李菁岚,这是想用孝道搓磨死李菁岚。
然后,李菁岚简单的说了一下去找王教谕的经过。
堂里的人都听明白了。
王教谕这个人,是陆伯舟让找的。
李菁岚问陆伯舟有没有值得信任的人,陆伯舟张口说出了王教谕。
然后,又招王教谕上堂。
王教谕不明所以的把事情讲了讲:“伯舟父亲来到南离县没多久,我们因为一次下棋认识了。”
“当时,他赢了我五十两银子,我记得很清楚。由于他下棋技术高超,我们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从不曾听他说过伯舟身世有异。”
接下来,李承岳来到堂上。
李承岳还从来没来到过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