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郑国问的不是陛下而是皇室,许经臣面上没有一点表情。
“臣,只忠于陛下。”
郑国勾唇一笑,“身为臣子理应忠于陛下。”
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会给人一线生机的。”
许经臣盯着面前的茶碗,“公主想说什么?”
郑国公主说道,“我朝自立国后除了亲王世袭罔替外,只有两个世袭罔替的国公,一个是徐国公,一个是魏国公。”
然后又给自己倒了碗茶,“其余宗室还是勋贵,均是降爵承袭。”
“将军应该记得广平郡王,他的儿子如今也不过得了一个永兴长子的爵位,将来若想袭爵位,得降一等。”
话到这里,郑国公主突然话题一转,“如果我把魏国公的爵位送给将军,将军会如何做呢?”
又摊了摊手,“将军请饮茶。”
许经臣并不碰茶碗,而是轻笑:“魏国公并不姓许。”
郑国公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许经臣面前。
许经臣打开后,眼角收缩了一下,又快速恢复了正常。
把里面的纸重新装进去,又推回到郑国公主面前。
郑国公主站起来,走到许经臣面前,端起许经臣的茶碗,半蹲在许经臣面前。
将茶碗高举。
仰着头,露出完美的脖颈。
“我虽嫁给魏世子,却仍是完璧之身。若有朝一日,妾愿做将军胯下走狗,凭将军驱使。”
一个公主能说出这样的话,又是半蹲在他面前说的。
饶是许经臣也感觉从下至上升起一团火热。
他敛着眉眼,却透过衣襟窥到一点芳华。
转过头,声色依旧:“公主此举不妥。”
郑国公主的身子向前倾了一下,声线也低了许多,带着丝嘶哑,“哪里不妥?将军说一下,妾可以改。”
她伸出手指,想要去握许经臣的手。
许经臣的手却比她快很多,抬手放在案上,“臣出来时间已久,该回了。”
郑国低低地笑了笑,手指放在许经臣的大腿上,轻轻摩挲。
“只要将军开口,妾便把魏国公满府三百多口性命送给将军。助将军夺得魏国公爵位。”
郑国公主声音娇弱,仿佛她谈的不是三百多条人命,而只是一只猫狗。
“妾此生,只爱慕将军一人。容不得其他男子近身三尺之内。容不得其他人的爵位压在将军头上。”
许经臣扳开郑国公主伸到某处的手,站起身:“臣告退了。”
郑国公主叹了口气,缓缓站起,将茶碗放到案上:“妾见将军一面很难,今日好不容易才得了个机会。”
“妾对将军使尽了心思,甚至自甘下贱。将军对妾,便一点都不动心吗?”郑国公主注视着许经臣。
许经臣沉默了半晌,终是说道:“你年轻貌美,又心慕于我。我说不动心,那是在骗你。”
郑国公主一喜,正要说话时,许经臣又说道:“动心与爱,是完全两回事。”
许经臣静静地看着郑国公主。
郑国公主并没有恼,而是侧头看着许经臣。
看着这个她从小就仰慕,长大后拼了命也想嫁的男人。
她微微一笑,掩盖了眼眸里所有的情与爱:“我喜欢将军的坦率。”
“将军也应该了解我的狂热和疯狂。”
“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许经臣略皱了眉,问了一句,“你想要什么?”
郑国摊开两手,身子轻盈的转了一圈,将年轻美好的身体向许经臣展示。
“要我想要的!”郑国站在许经臣面前,抬起头。
许经臣个子很高,她与许经臣面对面时,只到许经臣的肩部。
“将军这个人,是我想要的众多东西中,第二重要的。”
“你的第一重要是什么?”许经臣低眉看着她。
“你若想知道,那便要永生臣服于我了。”郑国公主向前走了半步,靠着许经臣的胸膛。
“你想知道吗?”
若从高空向下看,便只见依偎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男的高大威武长相俊美,女的娇小婀娜沉鱼落雁。
许久后,许经臣后退半步:“我不想知道。”
郑国公主长长地叹了口气,低笑:“将军回营吧,再晚些,妾怕忍不住会强了将军。”
许经臣躬身一礼,朝着帐幔外走去。
郑国公主转过身,一直追随着许经臣的身影,直到许经臣的身影消失于帐幔外。
郑国公主脸上所有的娇弱与痴情都不见,只剩下一脸冰霜。
她坐在许经臣方才坐过的地方,盯着茶碗出了会神。
勾唇一笑:“真警觉。”
把茶碗砸到地上。
又把案上的信封扔到炉火中点燃,信封变成灰烬,将整壶茶水都倒入炉火中。
红炉小炉中蒸腾起白色烟雾。
郑国公主的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片刻后,郑国公主将帐幔里的所有东西全部砸了。
听到帐幔里的动静,内侍们忙跑过来。
却见到郑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