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清阳子他们住在晋王以前住的院子里,陆伯舟带着满腹疑惑去找李菁岚。
“咱们家和太玄观,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渊源吗?怎么乌有先生走了,又来个清阳子?”陆伯舟真的很疑惑。
李菁岚当然知道为什么,却又不能和陆伯舟明说,便装糊涂:“夫君和那位清阳子谈过了吗?”
“谈过了!”陆伯舟提起清阳子,话里全是赞赏,“知经纬懂天时,经书出处信手拈来,我与他谈了一会,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清阳子的学问好。
以陆伯舟和乌有先生的恩怨,绝对会把清阳子赶出去。
李菁岚有些吃惊。
陆伯舟的学问是顶尖的。
连中六元可是顶级的学问认证。
他都赞赏的,那该是何等样的人物?
陆伯舟继续往下夸:“而且风姿潇洒,气宇轩昂,仿若谪仙。”
李菁岚是真好奇了,“太玄观竟有这样的人?”
陆伯舟感觉有点夸过头了,拳头不自觉的攥了一下,“他四十岁左右,没有年轻人才有的朝气。”
然后微微挺了挺胸。
李菁岚抬头看了看他,不禁莞尔:“针线房给你做了一件新衣服,要不要试试看?”
陆伯舟的拳头就松开了,脸上也添了笑容,“娘子会绣花吗?”
“会呀!”李菁岚进里屋把花样子拿出来,“想要什么样的花纹?是想绣在衣服上吗?”
“你给我绣块手帕好不好?”陆伯舟把花样子从李菁岚手里拿出来放到一边,并顺势握住李菁岚的手,“别人家的夫君都有娘子绣的手帕。”
“你喜欢什么花?”他把李菁岚鬓角的发挽到耳后,将头放在李菁岚肩上。
陆伯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种微妙的感觉自李菁岚胸腔稍稍灼起。
她的声音,便也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给你绣帕子,怎么问我喜欢什么花?”
陆伯舟轻语,“你喜欢的,我才会喜欢。”
李菁岚不由自主的深吸口气。
陆伯舟的眼睛向下,能看到一抹完美的弧度随着李菁岚的呼吸起伏。
陆伯舟随即转开了眼,站起身,“我去找周兄。”
走到院中,陆伯舟在树下拢着袖子站了一会。
然后,摇了摇头。
转身走了。
侧院。
一个道士进来,朝着清阳子拱手:“将军……”
清阳子抬了抬手,“在这里,称我为道长。”
“是,道长!”道士拿出一张状元府的图。
“已全部踩过点,府里除了状元一家外,有周探花两兄妹。”
“后院住着王家两个女儿,前院有十几个童生在府里读书。闻听陆御史帮着找了一个老举人还未送到状元府,属下已派人调查过那个老举人。”
把老举人的资料拿出来放到桌上。
然后又指着一个小院,“此处院落,住着状元娘子的生母。”
“宅子是殷大学士赠送给陆状元的,属下找过盖这所宅子的匠人,确定没有地道。”
清阳子又问:“陆氏大宗那边,状元公的祖父祖母身边可安插人了?”
“管家已被买通。”
清阳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声线却极为冰冷,“在南离县找到陆秀才当年所用的所有下人婆子管事账房大掌柜小伙计,找个山庄把他们全部请过去询问。”
“还有那个凝心,把她赎出来。”
“先饿五六天再询问,回答不好不给饭吃。注意一下分寸,别搞出人命。”
“再派人监视陆宣德一家,不许他们离开京城,亦不可伤其性命。”
“如果有人靠近山庄,直接杀了!一切有我负责。”
“是!”
快刀斩乱麻的吩咐完所有事情,清阳子缓缓走到院中。
一只喜鹊从头顶飞过,长长的鹊尾拖在身后。
清阳子的目光追随着喜鹊,直到看不见。
而后,他盘膝坐在院中的软榻上。
闭上双目。
晋王回宫了。
彼时,皇帝正和赵阁老下棋。
李阁老和殷知海在旁边看着。
徐国公和魏国公站在另一边。
抬头看到晋王,皇帝轻笑:“王弟在外面玩得好生快乐,还知道回来?”
几位重臣急忙向晋王行礼。
晋王还了礼,神情低落,“倒没玩尽兴,反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被从家里赶出来了。”
皇帝不禁看了一眼晋王,又低头看棋局,摇头,“赵阁老怕是要把朕的这条黑龙给屠了。”
赵阁老听到这话,手指晃了晃,将手里的白棋子放到其他位置。
“朕赢了。”皇帝哈哈一笑,站起来,“今日已尽兴,改日再与阁老一战。”
几位重臣闻弦歌而知雅意,急忙告退。
唯有赵阁老走在最后。
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句‘屠龙’,出了一身冷汗。
殷知海回头看了一眼赵阁老,笑着与徐国公说话,“国公怎地愁眉不展?”
“还不是我那逆子,也不知几时和许经桓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