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看到李朋煊的表情,李菁岚心头浮起一个词。
前世,她宁可背负姐弟不和的坏名声也要和李朋煊断绝关系。
就因为李朋煊是个蠢货!
“你枉想用科举舞弊的借口陷害你姐夫。”李菁岚盯着李朋煊,声音缓缓,“待这件事情查明后,我自会禀告父母与你断绝姐弟关系。”
“我陷害?”李朋煊都要笑出声了。
“他自己做的事不敢认,却反倒说是我陷害?”
“你说他事先得到科举题目,证据在哪?”李菁岚问。
李朋煊挺了挺胸:“证据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就在我怀里?你把我松绑,我亲手拿给你看。”
李菁岚上前从李朋煊怀里把‘手稿’搜出来。
“就是这个?”李菁岚两根手指夹着手稿,唇角冷意冰森。
“这是我姐夫你丈夫的亲笔手稿!”李朋煊将头昂得很高。
“是不是手稿,你说了不算!”李菁岚两手托着手稿递给殷知海,“恳请舅父查证。”
殷知海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摇头失笑:“这根本不是伯舟的笔迹。”
“怎么可能不是呢!都说是我姐夫的笔迹!”
李朋煊感觉殷知海今天是在包庇陆伯舟,急得不得了,再次重复,“这就是我姐夫的笔迹。”
陆审言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他没见过陆伯舟的笔迹。
但这笔字写得实在不算太好。
若陆伯舟只能写这笔字,中不了会元。
会元不仅要求文章写得好,字也得写得好。
“谁和你说这是你姐夫的笔迹?”李菁岚又问。
李朋煊哑了一下,特别有义气,“我不能出卖朋友。”
“但你却能陷害你姐夫!”李菁岚接了下去。
殷知海看了一眼李朋煊,沉吟道:“你亲眼见过伯舟写字吗?”
“……没见过。”李朋煊摇头。
“那何人与你说这是伯舟的笔迹?”殷知海语气很和蔼,说出的话却很锋利,“陆伯舟数次科举的文章都在衙门里存放着,他是我亲点的府试案首,交卷时我在当场,诸位主考官亦在旁边。”
“陆伯舟的文章和文字看得清清楚楚。”
“你却告诉我这份文稿才是陆伯舟的笔迹?”
殷知海呵呵一笑:“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在此处把事情交待清楚,免得上公堂受皮肉之苦。”
“……”李朋煊再傻这时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愣愣地。
陆伯舟就着殷知海的手看了一眼:“仿的很低劣。”
“你怎么知道这是仿的?”李朋煊下意识的反驳,“整个南离县谁不知道你以前考童生的手稿都放在陆存仁家里,他家拿出来的难道会是假的吗?”
陆存仁?
又是陆存仁?
陆伯舟好不容易被李菁岚养出来的涵养差点破功。
饶了陆存仁一条狗命,竟然又想用科举舞弊这个法子害他?
陆伯舟眯了眯眼睛,声音冷凝:“我被陆宣德一家囚禁虐待四年,自从眼睛看不清后就不再写东西。”
“后来我得知陆存仁在暗中模仿我的笔迹。”
“那天起我便练习字体,把字体练得与以前完全不一样!”
“被你姐姐救出后,我不曾有任何笔墨出现在众人面前。”
“防的便是这一天!”
他除了与李菁岚往来书信是自己写的,不管给别人看文章做批注还是书信,都是由王永卿和陆平代笔。
就连鹿鸣宴上做的诗,他也自称当时眼疾犯了,由他念诵、王永卿抄写。
李朋煊傻了。
仿的?
那篇所谓的科举舞弊文章是陆存仁仿的?
“不对不对!陆存仁在忘居县坐牢呢,他怎么可能会看到你中会元的文章?既然他看不到,所以他根本仿不了的。”
“你既然知道他在坐牢,为什么和他玩到一处了?”陆伯舟追着问。
李朋煊哑巴了。
“我……”李朋煊垂下头,“是陆存仁的父亲,说这篇文章是你以前所写的。”
陆伯舟冷哼,“我与陆家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我的文章会送给陆宣德父子?”
李朋煊傻傻的反问,“但是,陆存仁在坐牢啊,他不可能知道你的文章。”
“他是在坐牢,又不是与世长辞了!”陆伯舟怼回去。
殷知海看明白了,摇了摇头:“带回去,交给他父母发落吧。”
“还是不对啊!你说不是你的笔迹,那你总得写几个字向我证明,这笔迹是不是你的吧?”
李朋煊刚嚷到这里。
李菁岚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他何须向你证明?”
“谁诬陷谁举证!你既然认为这笔迹是伯舟的,那你就找出证据来。”
“……”李朋煊呆呆地看着李菁岚。
……
李吴氏和李承岳坐着马车赶到京兆府的时候,正好看到衙役们把李朋煊和几个书生往外轰。
李朋煊身上的绳子都没解,被绑成粽子。
李吴氏怒了:“李菁岚,你竟然敢伤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