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京城后,陆伯舟住在了王教谕在京城购置的宅子里。
宅子环境清幽,也很安静。
小院是王教谕为了家中子弟科举所用。
院子里开辟的有菜地。
平时养的有鸡鸭鹅还有猪羊。
不需要买青菜,不需要买肉食,调料粮食都是提前半个月准备好的。
陆伯舟等人进院后,大门从里面一锁,只等开考那天再开门。
陆存仁在客栈里等了五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心急了。
派去王家门口监视的人也有些气馁:
“院门到现在没打开过,我实在不知道哪个才是陆伯舟。”
后天就是开考之日。
陆存仁想了想,只能尽力描述陆伯舟的长相和特征:“长相英俊,身材单薄,眼睛看不清。”
陆存仁把一个火折子拿出来,“明天扔到他的提篮里。”
“如果被抓住,你可知道怎么办?”陆存仁冷冷地看着监视者。
监视者赔着笑:“小人以前与陆伯舟的妻子李氏有私情。李氏瞧不起陆伯舟是瞎子,就把这个火折子给我,让我投到陆伯舟的提篮里。”
“只要陆伯舟考不中秀才,李氏答应和我双宿双飞。”
陆存仁微微点头,“去吧。”
不管这个人会不会被抓住,陆伯舟这次一定会身败名裂。
他不仅要让陆伯舟身败名裂永生不能参加科举,还得让李菁岚一起陪葬。
绯闻这种东西,只要有一点影子传出来,李菁岚就洗不清。
监视者从陆存仁这里离开后,揣着怀里的两吊钱,一路哼着歌往家走。
回家刚喊了一声娘,就见到几个男人从屋里出来。
“你们是谁?”监视者后退一步就想跑。
刚一转身,大门被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堵住。
“你?你是谁?”监视者脸色骇然。
高高大大的男人,就是南离县的衙役班头。
屋里的几个人,自然是他手底下的衙役。
李菁岚那天找班头可不单单只是让他找人看家护院那么简单。
还让他一路跟着陆伯舟,暗中保护陆伯舟。
又让他另外派人监视陆存仁。
“老子是你外太公。”衙役班头伸手一揪,把火折子从监视者怀里拿出来。
仔细研究一番后,打开火折子的下半部。
露出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纸。
“狗娘养的!”衙役班头忍不住骂出声,“科举挟带?”
科举挟带可是要断绝科举之路的事!
轻者只停数年科举,重则终身禁考的。
衙役班头看向这个监视者的目光都是冷的,“除了这个,陆存仁还让你做什么?”
听到他们连陆存仁的名字都知道了,监视者知道事情败露,如实讲了。
班头倒抽一口凉气。
陆家不仅狠而且坏。
衙役班头抬手一巴掌抽过去,“陆存仁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让你杀你爹妈你杀不杀?”
家里乱成这样,却始终没听到自己爹娘的声音,监视者哆哆嗦嗦的问:
“你们把我爹我娘怎么了?”
衙役班头冷笑:“他们在南离县大牢里吃饭喝茶好不快哉,拿五两银子去南离县大牢接他们回家。”
听到他的爹娘进了南离县大牢,监视者吓得眼睛瞪圆。
又听到五两银子才能赎人回来,监视者欲哭无泪。
衙役抓人不需要什么理由,随便安个罪名就可以。
到时他爹娘死在牢里也没人过问。
告?
是告不赢的。
衙役想给他定罪轻轻松松的。
像他这种无业游民,如果去衙门告官。
得先挨一百大板。
打完了再问案情。
早知道会招惹到衙役,他才不会接陆存仁的活。
他们这种市井小民不怕官,因为官老爷从不正眼瞧他们。
哪怕冲撞到官老爷了,官老爷也会故作大方的摆摆手让他们走,好显示官老爷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
他却不敢招惹衙役。
因为衙役是真的会下手对付他们的。
衙役班头看到这个小子吓到了,冷笑一声:“走。”
陆存仁这种栽赃陷害在没有真正实施之前,他们定不了陆存仁的罪。
反正已经知道陆存仁要干什么了,一会去通知陆伯舟,让陆伯舟防着点。
衙役班头说完一挥手,几个穿着便装的衙役跟着他往外走。
一个衙役经过时,从监视者怀里把两吊钱掏出来。
出去后,那个搜钱的衙役把两吊钱递给班头。
班头没接钱,只是笑骂:“钻钱眼里了你?这钱你们几个分了吧。”
衙役嘿嘿地笑:“天上掉下来的钱,不捡对不起老天爷啊。”
把钱塞怀里,准备一会坐上车后再分。
然后凑过去,“头儿,张成他娘把赎人的价格涨到三十两了,你咋不要这个银子?三十两不少呢。”
衙役班头一巴掌拍他头上:“没见识的玩意儿,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