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当时吓得泪流满面,于姝拿着秦初晓的手机给她父母打电话;白杨拨通了老黄的电话,骂他人渣、罪人;我靠着林浩,呆站在那里。
后来,吓破胆的老黄脸色煞白地来了,白杨迎面给了他一记耳光,又踢了他几脚,他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晚上十点多,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说幸好送得及时,秦初晓转危为安,送回ICU观察。
“谢天谢地,命保住了。”白杨哭着说。“她怎么这么傻,为了这样一个渣男,轻视生命。那么痛都下得去手,分手这点痛忍受不了吗?”
我跟于姝抱着她,又后怕又感到庆幸。
老黄来到我们跟前,跪着忏悔道:“我无法面对带给她的伤害,即使我留下,我们也不会有结果,只会增加她的痛苦。请你们转告她,不要为我这样的人做傻事,不值得。”
“你什么意思,不等她醒过来就走吗?里面那个人因为你,因为你躺在那里。老黄,你是个人吗?还是说,天底下就没有爱情,所有的男人都这样?”白杨因为认清眼前这个男人的真面目而痛心疾首,她想再次踹老黄,被于姝拉住了。
于姝说:“让他滚吧。他不配留在这里。”她又咬着牙,狠狠地对老黄说:“老黄,哦,不是,黄亿纬,我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一个未来,但我知道,你的人生一定有挥之不去的一团黑影,它日日夜夜像魔鬼那样侵蚀着你,你得不到宽恕,你永远不得安宁。滚吧,滚——!”
老黄带着于姝对他的特殊祝福,踉踉跄跄地走了。
我们四个人在病房外守到第二天早上四点多,秦初晓父母心急如焚地来到医院。她妈妈脸上血色尽褪,像皓首一样苍白,还没有走到病房门口,她就坐在了地上,我们手忙脚乱地扶她坐上旁边的椅子。
“阿姨,不要难过,医生说抢救及时,转危为安了。”于姝安慰阿姨。
阿姨靠在椅背,向我们点头,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白杨指着一旁的我和更远的林浩说:“是李小暄及时发现的,幸亏他男朋友在宿舍楼下,他们叫的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阿姨连忙站起来,跟叔叔一起感谢我和林浩。
叔叔阿姨留在医院,我们每个人都很疲惫,林浩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回到学校,各自回宿舍休息。
白杨说:“下午再去看她。”
我们没有异议。
可是我们下午去医院,没有见到秦初晓,阿姨说她的情绪非常糟糕和脆弱,任何的外界刺激都会让她再次产生轻生的念头,更何况,不想见我们是秦初晓的意思,阿姨不敢违背,再三跟我们道歉。
我们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但我们尊重她的意愿。
回到学校,林浩在大门口等我,白杨和于姝跟他打过招呼后往宿舍去,我留下来跟他一起在校园里走走。
“秦初晓状态好点吗?”
我摇摇头。“她不想见我们,在病房外跟她妈妈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
“她可能不会那么快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需要一些时间。”
我认同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她跟老黄发生了什么,那个老黄也是,以前没有秦初晓活不了似的,如今翻起脸来,一点情面都不留,四年的感情,真是一文不值。”
“他应该是不爱了。”林浩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说。
“感情这么经不起考验吗,说不爱就不爱。”
“跟考验无关,关乎人心,是他的心变了。”
人心,可怕的人心,捉摸不透的人心。是啊,爱你的时候,你的一切都是好的,恨不得我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一旦不爱了、变心了,你就变成我世界中最厌恶和陌生的存在。
“林浩,你会因为变心跟我分手吗?”我突然情绪低落地问他。
他怜爱地看我一眼,牵着我的手说道:“不要问这样的傻问题,不要受秦初晓那件事的影响,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老黄变心,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变心,不再爱我,离开我。”我越说越伤感,越说越固执,明明是正常的聊天,却好像这件事早晚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提前看到那悲伤的结局了。
“小暄,我从来没有想过不爱你,更不会跟你分手。”他说。
“老黄对秦初晓说过同样的话,但他还是离开了她。”我说。
我突如其来的不安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用身体的拥抱给我安慰,但来往路过的行人不允许他那么做,所以他捏了捏我的手,用最温柔和动情的话语安慰道:“小暄,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们结婚吧,先领结婚证,等我回来再补办婚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甩开他的手往前走,心里更难过了。
他追上来,再次抓住我的手,紧紧地,甩也甩不开。
“我们虽然只谈了四年恋爱,但我已经喜欢你十年,十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跨度,如果变心,足以让我移情别恋很多次,但我非常确定,除了你,我爱不上任何人。”
他的回答真诚而富有感情,我深受感动,在心底笑了,但表面上看去还是很忧伤。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