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冲喜夫郎
下了燕府所在的山, 雄哥便开始赶起了马车。
他的驾车技术非常平稳,竟分毫不逊色于燕府专职于?此的小厮,只是这?台马车实在是太旧太破,车厢颠簸的几乎要飞起来, 别说是依照雄哥所言的在车上睡上一觉了, 哪怕是想静下心来想些事情都格外困难。
车厢之中面积狭小, 装下一个余渔已是极为勉强, 他将那袋银锭子放在腿上, 马车压过石子时那袋银子几乎能从他的腿上飞起再狠狠砸下——着实是疼的厉害。
余渔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余庆在镇外认识了个专给人办事的大老爷、能给余渔换个崭新的户籍”的事情, 费尽心思做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余渔将燕府的护卫调开给他们混进去的机会,至于?余渔嘛……估计等马车赶到某个偏僻山头后他就要被顺手杀掉了。
但他却生不起丝毫恐惧的情绪,只想着能早些?让余阿爹看清这?一切。
不仅仅是这?一次,而是彻底地永远地看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雄哥赶着马车一路下山上了官道。
亏得燕府出?钱将永安镇周边的道路全?部修缮了遍,下山的速度比他们计划中的还要快上许多?, 雄哥抬头望了望天色,暗自?在心里?估算了下时间。
这?段时间他的手下已经将燕府周边的大致环境布局摸索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废了不少功夫也没能顺利混入府中,偌大一座府邸单是房间就有上百个之多?,虽说他的手下不少吧, 但一间一间翻找过去也要耗上不少时间。
雄哥思来想去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由自?己在外面守着,换为二三当家率人进府。
他们出?发的时间实在太早, 官道上还没有几个人在,只偶尔能见着几个零零星星的人影, 多?是周边那些?村落里?的百姓,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发带了些?东西?进镇里?售卖。
连朝平时并不限制普通百姓在官道上行走, 只有达到一定规模的货队或是商队才会被收取过路银钱,这?笔银钱也是衙门?每年维修官道的资金来源之一。
在这?种?地方?自?然是没法动?手的,虽说首领这?人手上沾了不少血腥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但谁不想带着笔巨额银钱换个身份正大光明地过好日子呢?自?然还是尽可能地多?拖延上一段时间为上。他面色不改地驾驶着马车从那些?村民的身旁经过,倒是余庆的脸色显得更难看了几分——永安镇上没人识得雄哥,他可就不一样?了,虽说余庆的名气也没大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吧,但日后官府若是寻了这?些?村民过来画影图形……他被认出?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余庆垂头盯着马车正不断滚动?着的轮子,对男人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
——这?人完全?是故意的。
余庆用燕家的财富抵做投名状,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雄哥也会给他分上少许,今日他故意让路过的村民看到余庆的容貌,为的就是彻底将余庆绑死在山匪的这?条船上。
燕府的事瞒不了多?久,一旦火焰燃起永安镇的官府定然会在第一时间派人过去帮忙,这?桩案子迟早会查到余庆的头上,他用了二十余年的身份自?此再见不得光。
这?群山匪可真狠啊,余庆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道。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已经做好了离开这?里?的准备,余庆做事极为小心,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有不少人都见到了他出?入余阿爹的院子,但却无人知晓他们究竟都说了些?什么。棺材铺的于?老板倒是个知情的证人,但届时燕家已经彻底消失在永安镇上了,想也知道只要那姓于?的稍稍长了些?脑子便不敢将余庆买通他的事情给说出?去,对此余庆毫不担心。
他的父母又居住在周边的村落之中,逃难过来这?么久总共也没进过几次镇子,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永安镇的官老爷们总不能捉了他的父母过去抵罪吧?等他在外地积攒了些?身家、若是有了机会再来将这?二老一并带走去外地享福!
至于?赵哥儿一家嘛,余庆压根就没考虑过他们的未来。
自?始至终他都只有利用赵哥儿家这?一种?想法,起初是看中了他哥哥在燕家酒楼中颇受管事看中,后来则是借着成亲的名义从赵夫郎处借了不少银子。余庆只是去赵夫郎的面前来来回回唉声叹气了几句,这?好面子的夫郎不敢让其他邻里?猜出?余庆的身家,只得私下借了余庆一大笔银子让他在成亲当日塞进赵哥儿的聘礼中充充面子——当然,赵夫郎逼着余庆写了借据按了手印,赵夫郎这?人说来可要比他家那个傻哥儿精明多?了。
只是赵夫郎定然不会想到,那时候的余庆就已经想到了直接跑出?永安镇永不回来了。
到时赵夫郎就算想寻也无能为力,他没有官府开具的路引文书?根本就走不到太远的地方?,就算想追时间精力也全?不允许。
余庆看着雄哥驾马的背影,忍不住思考他会在哪里?对余渔动?手。
是前方?十几里?处的一间荒废的茶摊还是右面那座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