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开始的求药到最后的闹事,一人带头,无数人就效仿。
永安侯府门口围满了人,这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跪地痛哭流涕,有的不停磕头神色惶恐。
门口的护卫个个脸上戴着面纱,举着长枪神色严肃,不准任何人靠近。
由于总是有人聚众来这里,官府都不得不经常派人来此驱逐,不让聚众,预防瘟疫传播。
可效果微乎其微,只要官兵一走,百姓们就又来了。
对此大家都很无奈,钟世安站在门口,朝众人高声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我们真没什么预防天花的药。
我家夫人都将药方交给太医院了,许多得到天花的病人都痊愈了,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
只要大家配合官府,这瘟疫很快就过去了。
所以你们围在这里也无用啊,而且我家夫人怀着身孕,是不可能来见你们的。”
“我们不信,为什么侯府里无一人得天花?俗话说空穴不来风,有这消息传出来,那肯定是有几分真的。”
“没错,我们不信,这永安侯夫人不是人人都称是活菩萨吗?为何她有预防瘟疫的药却不拿出来,这不是自私吗?”
“交出药方!交出药方!交出药方!”
钟世安望着激动的人群,眉头紧蹙脸色难看,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
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夫人有预防天花的药却不肯交出来。
不过夫人心地善良,心系百姓,为百姓做了那么多善事,所以肯定是有苦衷的。
可他都会如此想,那些百姓却不会这么想。
他们似乎忘记了苏玥之前所做的一切有利于他们的善事,他们只知道听信传言,一味的责怪苏玥不把预防瘟疫的药方交出来。
“我求求你们了,给我一点药吧,我家孩子才两个月,他还那么小,如果染上天花就只能等死了。”
这时一个女子跪地不停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顿时鲜血淋漓。
“我女儿体弱多病,她才五岁,她娘在她三岁就死了,我死不要紧,我只想女儿活下去,求你们给我一点药吧!”
这个世界上可怜人太多了,谁能救得过来?
就在钟世安蹙眉思索该如何的时候。
人群中忽然有人朝他丢了臭鸡蛋。
鸡蛋砸到他的额头,蛋壳破裂,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不等他反应过来,无数菜叶,鸡蛋,甚至还有石头就朝着他砸了过去。
他下意识用手起挡,踉跄的往后退,跛脚一拐一拐的,紧接着就身形不稳就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门口的护卫见状立即用长枪格挡,并且驱赶百姓,可人太多了,他们又不能真的伤人,于是连他们也被一起砸了。
门口的情况一时间不受控制,他们似乎要冲进侯府去抢药。
好在官府的人及时赶到控制住了混乱的局面。
人群依旧嘈杂不休,钟世安狼狈的倒在地上,面露痛苦,喘着粗气起都起不来。
刚才这一摔可摔得不轻,他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摔。
“爹,爹你没事吧!”
钟玉从府里冲了出来,心疼的抱着钟世安,真是又气又急。
钟世安忍着疼痛安抚道:“爹,没事……”
钟玉眼泪都急出来了,扭头愤怒的瞪着那些人,情绪激动的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
猛的就站了起来,指着他们尖声骂道:“你们有没有良心,你们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爹是老将,年轻在战场上杀了半辈子的敌人,后来脚废了,又在战场上做了半辈子的厨子。
你们欺负他年老体弱良心就不会痛吗?
他年轻的时候为国征战,没死在战场上,如今却要被你们欺负死了,你们真是狼心狗肺。”
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钟玉插着腰,任不解气,她继续骂道:“这侯府门口的侍卫或残或废,但全都是战场上下来的。
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你们欺负他们,那就是狼心狗肺不知感恩!会有报应!会有天谴的!真是活该你们得天花,活该你们等死。”
她是真气急了才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在场的却没人敢反驳一句。
因为他们心虚!
侍卫们心寒吗?
那肯定是心寒的。
他们身上老伤旧伤无数,一到阴雨天就闷闷的疼。
钟玉性子泼辣,可说的他们却是热泪盈眶,这几日他们不知道被骂了多少次。
钟玉擦了擦眼泪,拿出帕子心疼地替钟世安擦拭脸上的臭鸡蛋,那年迈苍老的身影倒在地上,莫名叫人心酸不已。
这一刻,或许那些人还是愧疚的吧!
可还是有冥顽不灵的人嚷嚷道:
“我们只想活下去我们有什么错?如果永安侯夫人早些交出药方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
钟玉咬了咬牙,再次起身,怒瞪着刚才说话的人,直到他心虚的别开目光这才重新看向了人群。
“你们没资格欺负我爹,没资格欺负我们永安侯府门口的侍卫,更没资格欺负我家夫人。
我家侯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