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书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扶我回屋坐会,我有点累。”
王大花担忧道;“爷爷你没事吧!”
现在她就剩下一个爷爷了,要是爷爷也出事了她可怎么办啊!
王大花是真的有些慌了,而现在王玉书的模样确实是有些吓人,脸色苍白,呼吸微喘,整个人似乎都摇摇欲坠。
“没事没事。”
王玉书听出她话里的不安,只能笑着安慰,而他真的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他差不多有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又这么多,而且都是要命的大事,接连打击之下,是真让他心力交瘁。
短短两天儿子没了,儿媳流产孙子没了,紧接着儿媳也没了,相伴快一辈子的妻子又判了死刑,真正是家破人亡了。
“玉书大爷,您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总归还有个孙女陪着你呢。”
“对对,将来孙女给招个上门女婿,生几个重孙辈,这家里就有旺起来了。”
“你还有你家老二呢,虽说断绝了关系,但他不可能不管你,你别太难过,人总归还是要往前看的,你看你家富贵多有本事!”
街坊四邻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倒是让王玉书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微张着嘴,蜡黄黝黑的脸上纵横的沟壑越发深邃,沧桑的眼底满是泪花。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谢谢,谢谢大家,我没事……”
大家的安慰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归是让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而大家这时的关心或许是有几分真心在的吧!
人就是这样,看见人家过的太好便会忍不住嫉妒,可当看到人家太过于凄惨又会很同情。
“我的女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哭嚎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妇人抹着泪走进了院门。
她身着深蓝色斜襟上衣,腰间系着一个围裙,下身一条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布鞋。
头发已经发白,虽然年纪大了,可却是能看出她和杨水仙长的很像,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人。
王玉书顾不得休息,强撑着走上前,挤出一抹笑喊道;“亲家母来了……”
“我可担不起你一声亲家母,我女儿才嫁给你儿子几天就没命了,你家这里虎穴还是狼窝。
可怜我女儿年纪轻轻守寡,再嫁居然把命也搭进去了啊!”
王玉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其中的事情究竟是如何掰扯来掰扯去也说不清楚。
而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像女人似的去吵架。
那妇人见王玉书不说话,便越发觉得理直气壮,骂的就更加难听了。
街坊四邻自然一致对外,毕竟他们是一个村的,但也不敢把话说的太难听。
“好了这位亲家,这事情也不全是人家的错。”
“人都已经死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好好操办丧事。”
那妇人叉着腰骂道;“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当然不会心疼,我女儿好端端的一条命,就这么没了,我怎么能不激动,一尸两命啊!被人活活打死了啊!”
王玉书只想息事宁人,毕竟人都没了,事情没必要再闹的这么难看,于是他上前说道;
“哎,是我们没福气,可怜他们夫妻双双去了,亲家母先进屋去喝口水吧!”
那人不依不饶的骂道;“呸,我可不敢喝你们家的水,我女儿不能白白被你们害死了,我今日必须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那你想如何?”
王玉书也来气了,虽说杨水仙是被林兰娟害的,可他儿子难道不是因为杨水仙乱搞才导致活活被人打死的吗?
“赔钱,最少一百两,我女儿和肚子里的孩子两条命,你必须赔钱!”
现在谁不知道他们家赔偿了一百五十多两银子,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
王玉书脸色铁青,也不再客气了。
“你做梦,凭什么叫我们赔钱?”
“你还讲不讲理了,我女儿好端端的把命搭你家里了,你凭什么不赔钱!”
“你,你。”王玉书捂着胸口,整个人都要地上栽去,幸好被旁边的街坊四邻给扶住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本来就是强撑着,现在真的是撑不住了。
王大花见状也急了,要是把她爷爷气死了,以后她还能依靠谁,她年纪还小,肯定会被人欺负的,在林兰娟的耳濡目染下,她自然学了七八分她的泼辣。
她当即就指着杨水仙的亲娘骂道:“你还有脸来叫我们赔钱,你那个贱人女儿勾三搭四害的我爹被人活活打死,我们没去找你算账就好了。
我奶为什么打死那个克夫的贱人!还不是因为她不要脸勾搭别的男人,她就是活该,该死!谁让她犯贱........”
“你这死丫头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有没有半点教养!”
王大花叉着腰,泼妇的模样和林兰娟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娘被你的贱人女儿害的和离了,我爹被你女儿克死了,我没爹没娘教,当然就没教养了,不知你有什么脸来叫我们赔钱,我爷善心给了她一口棺材,不然就她这么不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