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瑾是忠勇侯的儿子。祁明舞是祁定国的。”
风临暗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深深的嘲讽。
“当年,景墨雪爬上祁定国的床,奉子成婚!”
为了奉子成婚,甚至要把祁定国的夫人孩子弄死。
只不过奉子是忠勇侯的子。
“平远伯呢,没有好处他做?”
何况承安的事情那么大,他竟然一力承担。
“当年,他只是一个小将军,你以为如何成为平远伯?”
“承安的事情,是定国公和忠勇侯,要舍弃他,推出了他。”
霍惊霜沉思片刻。
“我的人已经去了北宁,北宁会动乱。”
风临暗轻笑一声,伸手抹下霍惊霜嘴角的油渍。
动作极其自然。
霍惊霜愣了一下。
风临暗在霍惊霜愣住的时候,也愣了。
他的手还在她的嘴角。
温热的触感。
让他眸色骤然深邃。
霍惊霜僵硬了一下,微微往后退了一些。
风临暗举着手顿了顿,慢慢收回。
却是没有说什么。
“不巧,我的人也去了北宁,狼嚎带人去的。会和你的人联系。”
十年,他们都不是没有准备。
就让北宁,没有力量再次站起来。
“祁明瑾是留给他们最后的底牌。”
风临暗顿了一下,慢慢起身。
“在这里小心一点。”
霍惊霜点头。
“就在这里待着,不要去外面!”
战争一起没有人会不被卷进去,现在,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霍惊霜笑了笑,没有说话。
风临暗叹口气,揉了揉霍惊霜的头。
霍惊霜挣脱开,怒瞪着他。
他轻笑一声,站在霍惊霜身前。
把霍惊霜的头,用力按进自己的怀抱。
“好好的!”
这外面乱七八糟的,他来打!
仇,他来报!
霍惊霜没有说话。
风临暗骤然松开霍惊霜,转身就走。
暗色的衣袍胸口,明晃晃的一片油渍。
他的手指上也是一片油渍,但是,他却没有擦掉。
一直没有擦掉,就这么往外走。
“风临暗!”
霍惊霜骤然叫住他。
风临暗停住脚步,却是没有回头。
“安好!”
霍惊霜只说了两个字。
风临暗背对着霍惊霜摆摆手,大步走了。
暗牢的门,在夜色里一点一点的关上。
把外面似乎要吞噬人的黑暗,完全的关在外面。
霍惊霜手里香喷喷的烧鸡,突然就味同嚼蜡。
她颓然放下手里的烧鸡。
摸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
“伏叔,会很危险吗?”
伏剑抬头看着霍惊霜:“景家准备了多年,不可能没有底牌。”
北宁的蛮横残忍也是众所周知。
霍惊霜把舆图递给伏剑:“告诉霍一,就按照这个布置来。”
对外那是一致的。
这一点,霍惊霜还是分的清的。
而她,缓缓躺下。
伏剑转身走了,暗牢外面的守卫,依然还是在昏迷之中。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外伤,疑似是迷药。
霍惊霜并没有睡着。
所以闭眼沉思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
微微睁开眼,就看到霍惊风站在土炕边。
这样的夜色里,他一路走来,竟然是一袭白衣。
似乎根本不担心被发现。
霍惊霜爬起来,半靠着墙。
微微挑眉:“有事?”
霍惊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这样子,不像是你的性子。”
霍惊霜翻了一个白眼:“所以,我的性子该是什么样的?”
“活泼,热烈,有啥说啥……”霍惊风的声音又慢慢低了下去。
但是,那是五岁之前的霍惊霜啊。
他们,十多年未见了。
中间隔着太多太多东西。
犹如隔着看不见的长河。
“那是以前,后来,北疆战场霍家军败,父亲身死,后来母亲中毒身亡。下面还有幼弟,庄子上还有上千残兵,还有陆续找来的霍家军家人,我怎么不长大啊?”
有时候,人在一夕之间就不得不长大。
明知道那个担子很沉,但是不得不扛起来。
哪怕脚步踉跄。
肩膀稚嫩。
霍惊风想要笑笑,却是笑不出来。
多年维持的云淡风轻,完全维持不了。
眼睛完全红了。
却是隐忍着,终究只是眼睛红了。
“我本来想着,霍家只剩下你和惊云,不能构成威胁,祁定国会好好对你们。”
“你们是功臣之后,不管怎么样,我让他们无法把通敌叛国的罪名扣在霍家身上。”
他深深看着霍惊霜。
“报仇的事情,从来没想要把你们卷进来。”
霍惊霜抬头看着霍惊风:“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