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让你害怕了？”
“你觉得霍渊的事，是我做得不对？做得太狠？”
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让孟夏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见他阴沉的嗓音，“你忘了霍渊当年将你关在国外，害得我们分开五年，还差点害死你，难道这些不都是他罪有应得？”
“更何况又不是我故意陷害他，他要是自己不做那些亏心事，何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没错，霍郗白什么都没做错，无论是搜集证据，还是提交检举材料，甚至可以说尽了一个公民该有的责任。
只是他做这些之前，难道真的没有考虑到霍渊一向看重名声，在被揭发之后苟活于世，还是干脆一了百了之间，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吗？
这些孟夏心里都十分清楚，若是换做以前，她或许还会担心，可是现在……
“我的确害怕……”
感觉到男人目光一紧，握着筷子的右手用力到青筋暴起，孟夏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不过我是在害怕你会受伤。”
“你不知道我在国外听说你出事的时候，有多害怕，那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事都顾不得了，只想着赶紧回来。”
无论是霍渊还是霍夫人，跟她都没有关心，她担心的，始终也只有霍郗白而已。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霍郗白表情一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真的这么想？”
“你以为我会劝你放过他们？”
似乎猜到男人的心思，孟夏轻笑一声反问他，的确，要是五年前，她或许还会因为霍家的收养之恩犹豫，可是遇见奶奶之后，她才知道，霍家对她的收养，不过是一时兴起。
她在霍家的待遇，甚至不如一只宠物，她也就没必要再去纠结所谓的恩情，更何况早在她离开霍家的时候，已经和霍家一刀两断了。
霍郗白没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她，带着几分打量——
五年不见，孟夏的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气质越发恬静，五官显得越发柔美，也不知道，她这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怎么？你不信？”
见他一直沉默着盯着自己，孟夏不由地追问，却见霍郗白敛了敛眸子，随后漫不经心地认出几个字，“没什么好不信的。”
她没有再多说，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
闻言，孟夏这才弯了弯嘴角，刚准备收回手，却忽然被霍郗白单手抓住，“你都问完了吗？”
“嗯？”
孟夏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又听他继续道，“如果问完了，那现在是不是该我问了？”
孟夏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他，“那你想问什么？”
“这些年，你一直在哪里？”
“当初我逃跑的时候，车子冲进了河里，所幸被一个奶奶所救，这些年一直跟她生活在法国的一个小镇上。”
“听上去过得很好。”
“还不错，奶奶对我很好。”
一提到这个，孟夏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是个退休教授，因为她的关系，我才能在那边生活多年不被发现，还在她的建议下进修了服装设计，前不久刚毕业。”
如果不是霍郗白突然出声，她现在恐怕已经和艾瑞斯签约了。
女人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却让霍郗白目光闪了闪，“所以……这就是你这么多年不愿意回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