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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梅若絮不在东暖阁,那必在佛堂!”
魔刀不误砍柴功,冷侵晴瞬息的思维梳理即刻明确接下来行动方向。她凤眼一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十指已然银白耀目,寒气森森!
“噗!”
她双手在胸前挽个腕花十指如孔雀开屏般猛地打开,顿时指尖银光精准射中受石飞燕压制而止步不前,却又对炎生华虎视眈眈而不甘心离去,正在与石飞燕绕圈圈的几个鬼面人,鬼面人当即化作冰渣。
“飞燕,你在此看着父王,我带小华子上佛堂!”匆匆解下背上包袱,她将冷缺心并排放置于炎生华内侧睡下,顺手捞起炎生华裹进被单背上。
“五德全没有蛇玉维持,最多再能支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神仙来也无力回天!而小华了……”她心急如焚,“满打满算,只剩半个时辰可用!”
她心下计算着,飞快系紧胸前被单朝门外走去,可是,此举显然令不知情的石飞燕十分不解!
“公主,将小华子也留下呗。”她一把抱住炎生华,使出吃奶的劲儿拖住冷侵晴,圆圆的眼睛里不服之气喷射而出,“公主办事何时拖泥带水起来?背着他行事缩手缩脚,况且这驮着一座小山似的,不想引人瞩目都难!这看人吧,一个也是看,两个也是看,相信我,俩个我都能护好!你只管去佛堂,迟了只怕娘娘要出来找你!”
“唉!”冷侵晴叹口气,“放手,飞燕!我自然信你,可小华子等不起!他身上丹粉因梅若絮半途取走蛇玉,解了一半的毒素又弥漫全身,他撑不了多久,还是背着保险,否则找到蛇玉还得转回此处,一来二去耽误事儿!”
“这从何说起?阿爷说,飞虎自五公公身上取来蛇玉已治好小华子疯症,为何,他为何又中丹毒?”
石飞燕一愣,手一软放下炎生华,睁圆眼睛更为迷茫地盯着冷侵晴。
“这个,”冷侵晴摆摆手。
石飞虎去佛堂取来五德全身上蛇玉给炎生华治疗木僵症,原本打算用完即还的,谁想炎生华醒来为迷惑梅若絮却又服下丹粉。无奈之下,她只得在离开耳室时背着梅若絮又偷偷将蛇玉塞进炎生华嘴里。
蛇玉解毒,有快有慢,但最慢不会超过两个时辰,眼下炎生华仍然昏迷不醒,显见蛇玉已被梅若絮发现并夺走。这中间曲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
“过后再与你说。”冷侵晴略一沉吟,在石飞燕腮帮子上轻轻一捏,飞身跃出殿外不见。
此时佛堂内,梅若絮正逡巡在一尊尊佛像前,瞪着绿中带红的眼睛,时而这敲敲,时而那摸摸,时而又闻闻,那黑气弥漫的脸狰狞至极!
两个时辰前,她在与炎生华互换床榻时,不经意间触碰到炎生华手腕,发现之前摸不到的脉搏竟在微微跳动。起初她心中甚喜,心想冷侵晴果然未曾骗人,小华子即将醒来了!
可随后,她便起了疑心。
她发现,炎生华喉间恰似多了一处丹田,如一口饱含气息的深井,正源源不断吐出一股股炁息。这一股股炁息或上升头顶各穴,或下汇足下各穴,锲而不舍地冲撞着炎生华全身经脉,渐渐地,炎生华自身穴道终于有了感应,生出了极细极弱的炁息并形成循环。
“喉间有何古怪?竟能产生无根之气?”
这显然与病人自行恢复知觉,气息来自强大的心脏截然不同,她不由将手伸向了炎生华口中……
“臭丫头!竟敢戏弄老娘!”摸到蛇玉的瞬间,她脸都绿了!
“一个太监竟值得冷侵晴用蛇玉救命,必有缘故!”
她由此怀疑炎生华对她的忠心,并由此推断冷子惜已死。在她心里,冷子惜死,炎生华归来无法与她复命,这是他背叛的唯一理由。
毕竟炎生华,曾经过她层层考验,一直是她唯一信任的人!
如今,她不仅丧子,还丧失一员心腹,怎不令她发狂?
她疯了一般冲出耳室,如一股黑旋风盘旋在储凤宫东南西北四处角落上空,状如魔幻故事里的老妖婆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
“盛宴即将开始,魑魅魍魉,魆魈魃魋出来吧!统统出来,循着我的气息,出来!”
阴森可怖的声音随风散落,一个个鬼面人自储凤宫犄角旮旯处的水井内爬出,如潮水涌入宫中各处。
“鬼啊!”
“救命!”
“噗!”
“嘭!”
顷刻间,惨叫、怪叫、杀戮声在沉寂的暗夜里此起彼伏……
储凤宫迎来了史上最黑暗的一个黎明!
“哈哈哈哈!”
充斥着浓重血腥味的夜风令梅若絮畅快至极,她张开双臂贪婪地舔着夜风,狞笑着在空中扭动腰肢。
每一次扭动腰肢,她身子便在空中弹射数十米,一刻钟后,伴随最后一次扭腰,她身子到达抛物线最顶峰。这时,她身子一蜷缩接连翻起筋斗来,在十个筋斗完美收官后,她轻轻落入无忧轩院内。
可是,轩内空无一人,既找不到朱紫仪,更不见冷侵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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