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崽子竟会说话了,下月才满周岁呢!”冷侵晴心中惊讶,不由仔细打量两眼,但见他天庭饱满鼻直唇红,虽是一双眯眯眼,眼珠子却滴溜溜异常灵动!
倒像是天赋异禀之相!
“小瞧梅若絮,小瞧这小崽子了!”
冷侵晴心中跌足长叹,对冷子惜,一者厌恶,二者因梅若絮有心保护,她竟从未正眼瞧过。
“既知我是你阿姊,为何要藏起来?”她放下冷子惜,强忍心中厌恶,温言问道。
“我,我怕嘛!”冷子惜拖着长长的奶音,“醒来不见母妃,我原本不哭的,可一个姐姐凶凶地瞪我,像是要吃了我!边上又没旁人,我吓得眼泪直流,可未等我哭出声,那姐姐抬手便握住我胳膊一捏,我全身一麻心知不好,急急闭上眼装睡。”
“装睡!”冷侵晴眉头一皱,“这小崽子牙还没长几颗便如此多的心眼,日后怕是祸患!”
“嗯呢。”冷子惜小眼睛耷拉下来抽了抽鼻子,哽咽着,“趁姐姐走出屋,我爬了起来,可刚到门口,便见过道对面守着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吓得我急急缩回头。”
“我以为落入强人窝里了,回屋后不敢再睡床上,蜷缩在门后紧紧盯着对面那个大将军,只等瞅个空当便溜。说来也巧,就在这时,隔壁屋如雷的呼噜声停了,趁大将军起身去那屋打探,我飞速爬过过道躲进对面屋子。”
他竟知最危险处最安全!
冷侵晴眼皮轻轻一跳,猛然喝道:“可是扯谎!你这么丁点大的小人儿爬过道岂能瞒过飞虎将军?你以为他耳朵是摆设?快快给我说实话,是谁将你抱过去的?”
“没人抱我过去,是我自己爬去的。阿姊,信我!”冷子惜使劲儿撑开眼睛说道,“那位将军为何没有听见过道动静,大概是因那只八哥……自先前我爬门口那八哥开始叫唤起,直到后来我再次爬出便一直叽里咕噜念个没完。”
“原来如此!我说八哥怎么今日怪怪的?原来它一直在念诗提醒我们!”
冷侵晴恍然大悟,心中慨叹万物有灵,一边暗道此后可不能再小看那只八哥,一边再细细盯着对面屋子若有所思。
“所以后来小郡主归来不见你,她招呼飞虎即那位大将军一起寻你时,你趁机自那屋溜进这屋。”她缓缓说道,似乎是问冷子惜,又恰似在问自己。
“正是!”冷子惜点头。
“不对!”冷侵晴凤眼一凝,“这屋子我先前也查过并未看见你。你应是悄悄躲在南室偷看,看我们自哪间屋出来随后便悄悄躲进哪间屋子,因为查过之处便不会再搜!”
“聪明!阿姊实在太聪明了!怪道母妃怕你!”
冷子惜满脸崇拜,拍手叫好后,眨巴着小眼睛认真说道:“你们最后检查的是这间屋子,所以最后我爬进这儿。”
他吸了吸鼻子,面上浮现得意之色,“当发现床上是父王时,我紧绷的心放下,索性躲进被子里。
这里面是我父王,你们应不敢动他。再说,万一被你们发现,我就摇醒父王,他定能保护我!谁知父王竟摇不醒!
被子里又闷又热,我实在憋不住,便轻轻揭开被子将嘴伸出……就在我吸第二口气时,被你发现了!”
闹了大半夜竟是个乌龙!
不过虚惊一场倒也没白忙乎,看到了梅若絮底牌——冷子惜庐山真面目,冷侵晴心中欢喜。
“这兔崽子真是鬼精鬼精!飞燕大大咧咧的,算了,还是自己看着他吧。”
冷侵晴心下合计着……
天色微明,当石飞燕推开窗棂,冷侵晴正抱着冷子惜身披朝霞缓缓走来。
“公主回来了!”她揉揉红肿的双眼先是一惊,继而面上显出早已猜到是这结果的表情霍地转身奔出,口里欢呼着,“公主威武!公主威武!”
“小郡主姐姐!”冷子惜轻声叫道,怯生生望向她,那努力扬起的嘴角和眯得仅剩一条缝的眼睛极尽讨好之意。
“小兔崽子!”可石飞燕却不吃这一套,她原本宛若月牙的眼睛骤然鼓起如铜铃,抬手便向他娇嫩欲滴的面颊狠命掐去。
“飞燕!”冷侵晴凤眼扫向石飞燕,声色皆厉,“住手!”
“公主,这小崽子留着早晚是祸患!”石飞燕改掐为拍,咬牙切齿在冷子惜脸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
“你看你看!”冷子惜脸贴冷侵晴面颊,小手却指着石飞燕奶声奶气说道,“阿姊在时她尚且这般凶狠,可想没人时她是有多凶?先前我要不是藏起来,这会儿小命……”
“藏起来?”不等冷子惜话说完,石飞燕已急促打断他,眉头拧起老高,满腹狐疑地望着冷侵晴。
“你答应与小太子玩藏猫猫,怎么转个身便忘记?莫非昨儿夜里偷喝母后的酒了?大呼小叫那般失态!”冷侵晴神秘一笑,在她额上轻轻一弹,“如今我再嘱你做件事,你可别再迷糊了!去,上随心堂将小太子铺盖卷拿来,这几日他与我一同吃住,都在母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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